魏肃舟捧着账册,细细盘查。
“太守大人,你如实告诉我,这账册是否真实?”魏肃舟神情犀利,审视着太守。
太守不慌不忙说道:“魏郎中,账册都在此,本官绝无私藏。”
“太守大人,你如实说来,这些时日我在吴郡上下查探,吴郡每年的税银都能如实上交,可这次税银失窃,百姓为何度日艰难,经商者屡次逃税,连吴郡此等富庶之地都如此,这税银究竟去了哪?”
“魏郎中,你身为朝廷命官,应该知晓如今灾祸连连,边关战火频发,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罢了,这银两永远是不够用的。”太守只是笑着。
“每年所征的税银户部自有定夺,百姓交了钱,朝廷却未进库银,可是你一句流寇盗窃推搪了事?”
“魏大人,你是在怀疑本官?”太守挑眉问道。
“若说是这吴郡百姓拒不交税银,可我去查探,江南重赋,如今这些百姓都如此艰难,可见这税银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魏郎中要慎言,你是在怀疑本官监守自盗?”太守神色一凛。
“太守大人,若这税银再找不回来,陛下定会下旨重责,太守大人能独善其身吗?”魏肃舟淡笑。
太守有些微微不屑,“魏郎中,这税银是你们户部派人亲自来护送,皆有重兵把守,与本官毫不相干,本官该做的事已经做完。”
“这税银是否真有这么多?不是你在虚报吧?”魏肃舟冷笑。
太守突然大笑起来,“魏郎中,你如此诽谤本官,可是要讲证据,否则本官定会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太守,据我所知,你这私库里藏有不少的粮草,你又当如何解释?”
太守神色微变,面上坦然说道:“魏郎中不会不知晓,这粮草运送至建康,中途定有损耗,吴王殿下曾下令让粮草折成银两,如此运送既不会损耗粮草,又省下许多人力。”
“可这税银为何不登记在册?”魏肃舟反问。
太守早有防备,朝身旁的随侍递过来一本账册,“魏大人,这粮草折成银两,并非每日都登记在册,魏大人仅凭推论便说出许多捕风捉影之话······”
“主君,王爷来了。”二道门外的小厮进来禀报。
魏肃舟和太守有些诧异。
“快!快快请进来。”太守突然有些慌乱。
“是。”小厮急忙小跑出去。
吴王领着言风言川还有姜柔止长韵几人从院外风风火火地进来,吴王气势极强,他不怒自威,言风言川两人带着佩剑,杀气腾腾,太守见状后脊背都冒冷汗了。
“王······王爷,您怎么来了?”太守神色有些不自在,更多的是心虚。
魏肃舟和太守站起身给吴王行礼。
吴王径自坐在主座。
“本王来旁听。”他眼神示意姜柔止站在他身侧。
“王爷,该说的臣已经据实告知魏郎中。”他不敢抬眼看吴王。
魏肃舟明显是不满的样子,看到长韵他愣了一下。
吴王示意言川把账册拿过来,言川伸手去要,太守有些不想给,言川直接抢过来。
吴王翻看的时候,姜柔止踮着脚尖想看,吴王有些宠溺地递过去一些,让她看清楚。
吴王合上账册,静静地看着太守,仿佛看穿他一般,太守心虚地垂下头。
“王爷,您该不会是怀疑臣吧?”他眼珠子一转。
吴王只是看着太守,眼底不带任何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太守唯唯诺诺地躲闪。
真是失败,如今你也敢糊弄本王了!吴王在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