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卿悦继续回答:“因为付娘子的病不是一直不好,而是好过,然后最近又突然病重的。”
“我今天还遇到了治付娘子的王大夫,王大夫告诉我那段时间他们都认为付娘子无药可治了,是昨晚才发现让付娘子痊愈的办法,而韩肆在知道付娘子病重,也许还无药可治后,整个人变得很消沉,还让王大夫不用去治疗了。”
“所以也有概率是韩肆对医术失望,转而想试试别的。”
“你的猜测,确实有很大概率,因为我也始终没有想清楚,尚书令对你的剧本杀店的参与者下手有什么目的。”薛卫思肯定完后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这样说倒是比较清楚了,或许这就是一场巧合,韩肆就是自杀,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
“但我们还需要足够的证据去证明。”
“我明白。”曾卿悦点头。
屋内安静了片刻,薛卫思发现曾卿悦兴致不高,“我现在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怎么了?”薛卫思一直盯着她,心里很开心曾卿悦主动说出自己的难事。
“韩肆死了,付娘子刚刚知道自己能痊愈的好消息,如果此时付娘子知道自己郎君去世,那……”
“我怕她会想不开。”
他们的情谊太深,曾卿悦真的很担心付娘子的状况,付娘子整个人行动不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没有韩肆在身边她一个人非常艰难。
如果她知道韩肆离去,曾卿悦总觉得付娘子有一定概率会想不开,不想给任何人增加麻烦。
“先说吧,她总归要知道的,今天晚上韩肆不回去,她就会起疑心,与其让她在害怕又期待的心情中一直期待自己郎君归来,不如让她自己做选择呢?”
“韩肆死了,这是已经发生,并且不会改变的事实。”
“付娘子自己本就不便,是否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也是她个人的选择,况且说不定付娘子看得很开不会呢?”薛卫思说得很轻很慢,他从曾卿悦的话中提炼关键词,希望自己的一些想法能够帮助到有些困惑的曾卿悦。
曾卿悦其实懂这些事情,但她就是不希望或许会有新人生的付娘子,因为郎君的离开就放弃自己。
曾卿悦定睛看了眼薛卫思,薛卫思穿着古代的服饰,头发长长的,她想到这是古代啊,男子为本,如果付娘子真的很爱韩肆想一起走,这种想法在现在才是正常的,她不应该以一个未来人的思想去束缚现在的付娘子。
“我知道怎么做了。”曾卿悦叹气,但是是一种解脱的感觉,“谢谢你啊薛卫思。”
夜幕悄然而至,今天的月亮比较大,光全撒在路上像是在给奔跑的少年指路,少年脚步很快,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还时刻注意手上的物品。
曾卿悦手上拿着糖花,整个人疲惫不堪,她找到了张大师,跟张大师哭了好久,最后又跟张大师提起了付娘子。
张大师明显知道付娘子的,她在听到曾卿悦说付娘子的事情后整个人惋惜得很,让曾卿悦给她搬一仓库的东西,就答应给曾卿悦做个立体糖花。
曾卿悦边搬边听张大师说韩肆,说那次韩肆跟她扯,扯了好多他跟付娘子的故事,说希望自家娘子能看到一束花,最后也是搬了一仓库的东西,但是是韩肆自己听到张大师跟别人的话,然后自己主动搬得。
张大师还特地跟韩肆说过,不会给工钱,搬了也不会帮忙做,韩肆还是搬了。
还帮她修好了家里的东西,还给她做了顿饭,因为张大师一直在做糖人没空吃饭。
最后韩肆搞完一切就要走,张大师问他:“怎么?放弃了?”
“不是不是,张大师马上要中午了,我要回家给我娘子做饭,下午我再来叨扰您。”
张大师很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感情了,所幸就答应了,“别急着回去了,把糖花带上吧,让你娘子高兴。”
张大师说她现在都忘不了韩肆的眼神,那种对幸福的渴求感,她没再看到第二个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