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至,狂风大作,灯笼摇摆不定,六位回屋。”
嘎吱——嘎吱——
窗外的风硬闯进屋内,书桌上的烛台像醉倒一番,忽明忽现。
屋内八人齐坐一桌,刚看清所有人的脸,屋内好似有一幕布降落覆盖,顷刻间黑压压一片。
“各位别慌,待我把灯点上。”
一火苗缓缓升起,在黑夜里移动着,桌上逐渐显现出七个人的身影。
“怎么少了一个人?”
众人朝缺口望去,开始寻找。
戴头巾的人往身后走了一下,感觉脚踢到了什么,他点起火折子一看,消失的人正坐在地上睁着眼望着他。
他大叫一声后坐在地,其他人闻声赶来,皆大惊失色,只待穿着靛蓝男子出门,带回了衙门的人。
翌日——
“青天老爷,能不能不要查封我的店,小女本就小本经营,昨天还不在场,发生这种事情纯属意外。”曾卿悦嘴角抽搐,腰弯得像个镰刀,不停地祈求着,“要不官爷,您就封了那两间,或者那半边房行不?”
曾卿悦望着只有一扇窗户的牢笼,心比身体还要冷个两度,她祈求得声音回荡在上空,而面前人不为所动。
“停业整顿都算好的了,没让你直接关掉。”薛卫思坐在桌前,冷眼摩挲着手里的剑,“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民女不知,民女昨日回火锅店处理事务,白天并不在梦舟店内,所以一概不知。”
薛卫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吐出一字:“哦?”
他一个利落地起身,下一秒剑已经落在了曾卿悦的脖子旁。
“真不是你蓄意谋杀?”
曾卿悦呼吸依旧顺畅,没有一点怯场的意味,她只是用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一字一字地还了回去:“不是。”
二人的嘴像制冰机,空气在这瞬间好像被凝结,周围的一切都静止,偶尔有几滴水落下的啪嗒声,两人目光争锋相对。
“报——”
薛卫思收起了剑,低头间露出了难以察觉的黠笑。
“查到什么了。”
“回少卿,仵作检验尸身无中毒迹象,店内所有食物皆已检测,无毒,初步排除毒杀。以及无明显外部攻击痕迹,血从口腔内流出,初步判断为内伤。”
“以及,仵作检验出死者逝去时间,约在午时六刻,曾娘子的火锅店小厮以及众多食客可以证明曾娘子在火锅店内,不曾离开,曾娘子有不在场证明,基本判断无嫌疑”
“好,我知道了。”
薛卫思一改冰冷面孔,硬挤出了一个笑容展现给曾卿悦看,他保持着这样的面容,将她手上的麻绳解开。
曾卿悦被在架子上绑了一晚上,明明没有她杀人的铁证,牢狱还是不停地在她即将睡去时给她泼上一桶水,而前天在店内不停地招呼着,身体已经到了极点。
腰部绳子松开的一瞬间,她腿部没有任何支撑力,几乎是垂直将要倒到地上。
薛卫思在她身下表演川剧变脸,但对比刚刚僵硬的笑容,那份担忧显得更加真心,他上前来用肩膀顶住她的肩膀,然后一把搂住抱了起来。
曾卿悦跟他对望:“官爷,我的手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