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幅。”吴言之高昂着头颅,“只有这一幅!”
“这幅就是真的!”他喊着。
吴言之倒下了,来人掀翻了他的桌子,淬了一口,“弄虚作假的玩意!明明什么都没有,却逢人就说自己有文物,想骗钱,先看看有没有命花!”
一堆人把屋子弄得满地狼藉,然后扬长而去。
吴言之曾经交代过他的妻儿,务必把这幅画保存好,等来日国家和平的时候,请他们把它交还给国家。
妻儿后来为避灾祸远赴重洋,等来日和平的时候便也没了机会。孙子谨遵祖训,一直把画保存到了现在。
直到他这位缺钱的重孙,把这幅画拿给了程妄。
宋书站在吴言之身旁,安静地听完,然后她问:“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可以吗?”吴言之抬头望向她。
“当然可以。”宋书点了点头。
“那请把它,还给我的国家。”吴言之道。
“好。”宋书笑了笑。
宋书醒来的时候,又立刻让程妄掉头回了拍卖行。
程妄被这一举动弄得有点好奇,但却非常自觉地掉转了车头。
宋书在车上问程妄,“如果,我私下向吴先生购买了这幅画,会影响你们抽佣金吗?”
“没关系。”程妄笑了笑,很干净,很真诚。
宋书也笑了。
他还真是跟他爷爷一样善良。
程妄开了一会儿又问,“前蜀的那个,不会也是民国的吧!”
“那个不是,那个是真品。”宋书答道,吴言之说了,两个真品都流转到了他手里,只不过《韩熙载夜宴图》更出名一些。
“两个都是真品。”宋书补充了一句。
程妄挑眉抬眸,却没有说话。
宋书看着他,突然有一种灵台清明的感觉。程妄是聪明人,他听懂了。
“真的不会影响你赚钱吧?”宋书再问了一句。
“没关系。”程妄认真答复。
宋书看着空气中漂浮的雾团,陷入沉思。
程妄的确和他爷爷一样善良,但比他爷爷更自如。这种自如,大概是靠程渡多年打拼换来的。
有后盾的人,心态自然不一样。
程渡是锱铢必较的商人,程妄不用当那样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