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摇摇头:“都是我太想当然了,以为换去绣房是件什么简单的事情。”
“屁!”江婆子被她低头认命的模样惹得恼火,“本来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这事你不用管了,我给你牵的线,肯定得给你一个说法!”
“大娘。。。”
江婆子义不容辞地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掬月有点感动。
“我跟你说,你别看我窝在花房,要真动起真格来,那王柴堆不见得是我对手!”
江婆子吹嘘得起劲,忽而听见身后响起两声响亮的咳嗽,回身一看,她嘴里那不是对手的王柴堆正站在她的身后,三魂吓了两魂半。
不是对手什么的只是她随便说说,王柴堆要想治她还是手拿把掐的事,自己大言不惭还被当场听见,叫她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剩下的半句话噎在喉咙口,江婆子脸色“唰”地涨得通红,等着王柴堆刺她两句。
谁知道,王柴堆只是瞪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转向还蹲着的掬月。
更让两人没想到的是,王柴堆脸上那层冰瞬间化开了,堆起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僵硬笑容:“掬月,收拾收拾,你不必在花房干了。”
掬月举着铲子的手停在半空。
“跟我去绣房。”
院里很静,风一吹,掬月面前的沙土往前铺开一层。
去绣房?她没听错吧?
几乎是一瞬间,掬月就想到方才自己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位少爷,该不会是他暗地里替自己使得劲?
难道骂早了,错怪好人了?
王柴堆见她半天没动静,也没恼,反而温言悦色:“行了,别忙活了,赶紧的。”
她一把扯起掬月的胳膊,跟在她身后,嘴巴却絮叨个没完:“你说你,怎么之前也不告诉你和二少爷身边的福生能说得上话?要早知道。。。呵呵,现在也不晚,这个你拿着。”
王柴堆说着,将一个荷包又塞回掬月的袖笼里,眼角一瞥那荷包的花色,分明是自己之前亲自递到她跟前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王柴堆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刚才花园里那个嫌她乱了规矩的少爷竟真的出手相助!
她就知道那位少爷只看长相就是可宽和温厚、深明大义的,果然没叫她看错!
掬月的立场转变极快,浑然忘了一炷香前,自己还在心里大骂他不懂共情。
王柴堆似是得了令,一定要立时将掬月送去绣房的事情办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等着她收拾完行李。
掬月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快。
一个包袱上身,掬月冲着江婆子摆摆手。她也没想到自己要走得如此突然,连同江婆子好好道个别的机会都没有。
而江婆子明显还没回过味来,压根琢磨不出王柴堆的态度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过,好歹结果是好的。
掬月如愿去了绣房,自己也不用出手帮着掬月讨个说法,王柴堆也承诺会再拨个人来花房。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