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四位长老惊呼着扑过去,议事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芙蒂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她抬手示意护卫队:“快把他送回房间,请医生来看。”又看向惊慌失措的长老们,“你们四个,把自己的罪证写下来,天黑之前交给管家。若是敢少写一个字……”
她没说完,但眼底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四位长老连连应是,连滚带爬地往外走。
议事厅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芙蒂斯一人。
她走到主位旁,缓缓坐下,红木椅的触感有些冰凉,。很小的时候,她曾偷偷爬上这把椅子,想象着自己能像父亲一样,掌控整个家族。
只是那时的她不会想到,有一天,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坐上这个位置。
芙蒂斯抬手按在胸口,心脏的跳动依旧平稳,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窗外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披上了一件金色的铠甲。
“母亲,”她轻声自语,仿佛在对空气中的某个身影说话,“我做到了。”
芙蒂斯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目光落在墙上的家族徽章上。那枚银质的徽章在光线下闪着冷光,无声地见证了这场权力的更迭。
芙蒂斯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唇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
她一定会是吉尔伯特家,最伟大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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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维萨斯的阳光正好。芙蒂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面里轮番展开的礼服。
孔雀蓝的缎面裙摆绣着银线海浪,墨绿的丝绒长裙缀着细碎的宝石,还有件月白色的纱裙,走动时像落了满身星光。
“这件怎么样?”侍女拎着件绯红的礼服询问,裙摆上的金线绣成吉尔伯特家的族徽。
芙蒂斯指尖划过冰凉的布料,淡淡摇头:“太张扬了。”
三天后的接任宴,是她正式以家主身份亮相的场合。管家早已发函给交好的贵族,连邀请函的火漆都盖得一丝不苟。
这几日里她唯一的任务,就是从繁多的礼服里挑出最合适的那件,剩下的布置全交由二叔和特雷负责。
本想找特雷谈谈弗雷凡斯那批人的安置问题,推开他房门时,却见少年正趴在巨大的设计图上,铅笔在宴会厅的草图上圈圈画画。
“放心交给我!”他头也没抬,橡皮屑掉了满桌,“保证让你在宴会上惊艳所有人,等结束再说那些事。”话音未落,就抓起钱袋冲出门验收货品去了。
芙蒂斯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奈地笑了笑。
这几日大概是最后的清闲,想到此,她换了身轻便的骑装,决定去街上透透气。
市集的喧嚣扑面而来。芙蒂斯刚在水果摊前站定,就瞥见不远处的屋檐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栏杆上。库赞嘴里叼着根香蕉,手里拎着个纸包,里面似乎是刚买的特产。
“青雉大人,好巧。”芙蒂斯走上前,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纸包上。
库赞掀起眼皮,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目光落在她骑装裙摆沾着的草屑上:“你怎么出来了?”他晃了晃手里鼓囊囊的纸包,“听巡逻的护卫说,街角这家的仙贝很出名。”
芙蒂斯挑眉,“我怎么不能出来?”
库赞咬了口手里的香蕉,很甜,“你要正式继承家族的事,已经传遍洛维萨斯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布告栏,新贴的告示上印着她的名字,上面盖着吉尔伯特家的火漆,“没想到你说的庆典,是指这个。”
市集的风卷着孩童的笑闹掠过,芙蒂斯望着布告栏前驻足的人群,那些人脸上的笑意不似作假。
芙蒂斯忽然笑了:“我又没骗你,这怎么不算是庆典呢?”
“确实是很棒的庆典。”青雉瞧着四周居民脸上的兴色,点头附和,又话锋一转“但吉尔伯特小姐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分部的海军要改姓吉尔伯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