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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第3页）

“那孩子真没救了？”金长老坐在缺了一角的木凳上，身旁伫立着的是他的龙头杖。

金普宣微微摇头，长长的叹气。

“你有何看法？”金长老问。

“长老，我们做的有意义吗？那孩子还是要死。”金普宣有些痛苦，他尽全力了。

“有！”金长老格外的坚决，“意义，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你得一直做，到你死那天，你就看见意义了。”

金棠宛也走出来了，她身后跟着的是泪水涟涟的妇人。

“多谢几位仙人……帮我女儿续了几天的命，让我能多陪她一会儿。”说完，她泣不成声。

“你之前说，你们这儿年年干旱收成不好。黑云宗不管吗？”金长老问。

妇人看着他威严的面孔，有些恐惧，颤巍巍的答：“管！年年都有修士下山帮助我们农耕。收成不够维持一家人吃饭时，粮食也是黑云宗发给我们。只是天灾如此……”

妇人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仿佛要哭垮这间土房。

“我们同你商量一件事情，用你孩子的命最后做一件造福世界的事情。”金普宣开口。

妇人起先连连拒绝，直到金棠宛问：“你想其他的，跟你孩子一样的孩子，继续赴死吗？”

妇人身躯大震，跌倒在地上，颤颤说：“可人怎能恩将仇报？”

“这怎么能算恩将仇报呢？这是在劝她迷途知返，早悟真理。”金长老语调沧桑，目光远望田垄。

妇人擦干眼泪，“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让我看看你们的身份令牌，我要你们发誓，你们今日若骗我，将永生永世不得修炼法门，不能得道成仙。”

“我发誓，我今日若骗你，那我将永生永世不得修炼法门，不能得道成仙。”金氏兄妹异口同声说。

“你为何不发誓？”妇人看向金长老。

金长老答：“老朽本就不能得道成仙，也永远没有下辈子了。”

集市。

烧饼摊前排了长队，萧啸左手是一袋衣服，右边肩上是两个兔子灯，右手拿着三个糖人。

糖人在太阳下都快化了，他低头又歪头，咬着自己的糖人。

“快来，糖人要化了。”他喊着身后看首饰的两人。

程宁和许浩嘉正在叽喳着手里的镯子哪个更好看，她们两姐妹要买一样的，才没空搭理萧啸。

人群拥挤嘈杂，前方一股人潮朝这儿涌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随着人潮一起来的是一阵哭喊。

“我苦命的女儿啊！”

一架板车上，一个男子抱着幼儿不断的哭喊。拉车的妇人也跟着哭喊。

两人喊散了集市的繁华，喊出了悲天动地的气势。

“我苦命的女儿怎会在你那儿拿了一块糕点后，回来便一病不起，到如今只剩下一口气了？少宗主，你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妇人拽住许浩嘉的手，拽得许浩嘉急忙下将手镯打翻在地。

萧啸第一时间想拉开妇人，却又被板车上的男子抱住脚。

男子说：“我们夫妇二人就这一个孩子，当作心肝疼爱……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啊。你黑云宗势大，但也不能拿我女儿的命不当命啊！你也会做父母，你也会有孩子……”

响彻街头，痛彻心扉，吵穿耳膜的哭喊。

许浩嘉大声回应：“你们这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