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指挥。”景初站起身,京营官兵一见这动作,迅速地把手搭在了刀把上,整齐划一,威势逼人。
景初噙着笑,语气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安王殿□□虚,被你麾下这些凶徒惊到了。若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麾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得掉脑袋。”
“而你御下不严,现在还想徇私包庇。莫非贼徒冲撞王驾是受你指使?见王不拜,威凌少王,确实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下一步是什么?犯颜忤上,图谋造反?”
景初越说语气越严厉,冯泰暗暗惊心。
他也不是善茬,强辞辩解:“古话说不知者不罪,殿下白龙鱼服,而我麾下众人皆痴愚之辈,不知殿下身份,何来冲撞王驾之说!至于犯颜忤上、图谋造反,更是无稽之谈!”
“古话还说论迹不论心,冯指挥麾下确有惊吓王驾的恶迹,那是不是我虽知道冯指挥无谋反之心,也可治你一个谋反之罪!”景初疾言厉色。
冯泰哑口无言。好一张利嘴。
“我待景小将军恭谨,小将军何苦咄咄逼人?”冯泰见争辩不过,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景初忝任京营游击,兼行在守御使。护卫王驾,我职责所在。尽忠职守,不敢徇私。”景初面无表情,吩咐属下,“缴了他们的兵械。”
冯泰额头上暴起青筋:“绝无可能!”
冯泰麾下听自家将军这么说,都抽刀出鞘。
景初眯了眯眼,手掌用力,手中茶杯“砰”得碎成齑粉:“顽徒好胆,持兵拒捕?本将倒要看看,谁敢造次!缴械!”
她沉下脸来,气势冲天而起,如同一杆锋锐的长枪。动起真格的,景初还没怕过谁!
冯泰咬着牙,终是不敢反抗,眼睁睁看着麾下都被缴了械。
景初冷哼一声,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拿下。”
冯泰只能看着麾下都被五花大绑而不能动作,气得脸红脖子粗。
忽见一队京营兵从丰味楼方向回来,押解着丰味楼店主、小厮等,陈福赫然在列。
这阉狗怎么还没跑?!误我大事!
冯泰急忙大叫:“做菜的厨子也冲撞王驾了吗!你景初滥用职权!”
李宴突然站起来,走到厨子跟前,轻轻拿肩膀碰了一下厨子。
“现在冲撞了。”李晏满面笑容。
冯泰:“……”
景初赞赏地看了李晏一眼,笑眯眯道:“在场众人皆可能是同谋,所以我都要带走。冯指挥,今日小将就不多叨扰了,来日再登门拜会。”
“不行!”冯泰须发贲张。
不能让景初带走陈福!他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此人身上!
景初微讶:“冯指挥想拦我?莫非冯指挥想试试我的身手?”
冯泰一窒。
兴宁十三年的武举,景初打遍金榜无敌手,他岂能不知?
“岂敢。”冯泰阴冷地盯着景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自己打不过她,兵也遭她绑了,这个亏只能咽下。当务之急,是回去把兵权握在手心里!有了兵,说话才能有底气,就算叛国,也不耽误他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