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连在旁呆看的小五儿都觉出不对了:“你怎么知道秦石受伤的?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给秦石治疗的事?”
那人一咬牙,叹道:“唉,本想把前尘往事都烂在心底不再提了,如今为救我兄弟不得不说,也只为表我一片诚心,只求秦先生救我兄弟,我们从今之后就留在庄子上,为诸位庄主效力。”
小五儿早忍不住了:“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事出无奈,我也是死中求活,我原本是皇城司的……”
此言一出,无尘身形微动,手中已扣了一枚玄铁弹丸,嘴里却淡淡问道:“皇城司的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多少人?”
那人道:“几年前我们已经脱离了皇城司,今儿个就是为了救我兄弟来的,并没有别人,倘若有一句假话,任杀任剐。”
无尘看着小五儿道:“将他们送走算了,任其自生自灭,他们脱离皇城司与否,与我们何干?”
小五儿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正眨巴着眼纳闷,秦氏也披了衣服出来,问道:“是谁呀?怎么了?大冷的天怎么还在外面?”
那人叩首道:“夫人,我们是来贩卖银丝面的,闲着无事去山里玩,踩中了猎人下的机关,我兄弟中了箭,求夫人开恩,收留我们。”
秦氏见地上躺着一人,忙道:“没事没事,既是贩银丝面的客人,哪能不收留?你们快看看有没有药,替他敷上,我去烧点滚汤。怎么还呆站着?快去啊!”
无尘等人面面相觑,只得抬了受伤之人,进了秦药农的房间。
那人又道:“求先生一定要救我兄弟,我早已查得先生是扁鹊的后人,我敢上门求医,就是因心里并没有害人之意。”
小五儿听说秦药农是扁鹊的后人,颇为惊讶,想起当初娘病重也是吃了秦药农给的草药才好的,还有给秦石起箭时候的种种,很快便确认秦药农和紫影确是有医术在身。
紫影走了进来,看了看那人的伤势,说:“爹爹,先救病人吧。”
秦氏烧好了热水,小五儿打下手,秦氏父女主刀,很快将箭起了出来。
把病人料理好了,秦氏也走了,众人都虎视眈眈地望着那人,一肚子的疑问。
小五儿先问道:“皇城司是做什么的?”
那人答道:“行刺探监察事……”
小五儿恍然大悟:“特务机关!”
秦药农一脸的警惕:“你怎么会盯上我们的?难道是皇上让你来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扁鹊后人?”
那人不知道什么叫特务机关,便接着秦药农的话说:“最初是子母连环雷,我们开始调查兰小五儿,顺便查了她周围的人,舒州那边有人说你家供的祖先是秦越人……”
众人都看向小五儿,小五儿想不到子母连环雷的后遗症这么多,不禁骇然。
那人接着说道:“在下叫黄震海,那是我兄弟黄震河,我们兄弟两个进皇城司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那时候叫武德司,还是先帝在位,我们奉命扮作商人,来往于宋辽边境,刺探这边的情况。先帝驾崩后,皇城司逐渐松懈,我们上报了谍报常常久无回音,也常年接不到任务。数年无所作为,慢慢志气消磨,人也懒了,随着年岁渐大,越来越想过平民的日子。
小桥役之后,辽境都说大宋出了一种历害的神器,犹如天雷,传得神乎其神,大宋这边却并无任何反应,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其中肯定有问题!我们想查出原因,立个大功,借机回到中原去。”
小五儿心内惊惧,幸亏有司马熙预先将诸事处理清了,否则根本不经查。再细看那黄震海,便觉似曾见过。
只听黄震海接着说道:“最后查到了兰小五儿这里,原来只是小孩子淘气玩闹,从舒州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也证实原来有个兰家,是普通人家,只是,”他看了小五儿一眼,接着说:“那边说兰家只有五个女儿。”
小五儿尴尬地看了看秦氏父女,说:“我爹一直想要个儿子,从小拿我当男孩儿养,后来为了谋生,扮作男孩儿,这也不足为奇。”
黄震海点点头说:“正是如此,都是迫不得已,便是秦先生家,因为祖上遭人嫉恨,后辈人改了生计,这也是人之常情,与国无碍。我们查不到什么,便按实情上报,这事便不了了之……你放心,你是女子的事未曾上报,那时候你还小,又黑又瘦,看不出来……只怕弄错了。”后面的话却是对小五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