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她解围道:“都起来吧,季大人心思缜密,本宫给兄长的礼,是琴。”
季行代心中一紧,本想看皇后出丑,现下怕是不成了,夜楠不耐烦地让他坐回去。
他给了允德一个眼神,允德会意,过了会,身后跟着宫女,抱着一把琴,琴身桐木所制,通体是用的朱红大漆,琴头雕凤凰引吭,琴尾刻云纹流畅,与凤凰呼应。
故尘染吩咐允德把琴给了故寒赋,其实这里的剧情乱了,本来是女主自己弹了首曲子,但是故尘染自己怕手生,所以这事交给了夜楠。
故寒赋随意拨了两下,噙着笑对她道:“此琴名贵,多谢陛下与皇后娘娘赏赐。”
她沉思片刻,突然站起身,含笑道:“本宫方才饮了些酒,这会兴致上来了,本宫为兄长弹一曲儿吧。”
不知何时她已来到故寒赋面前,护甲已经摘掉了,正伸手要着那把琴,故寒赋愣了半晌,双手递过去。
故尘染来到中间,玉手轻轻搭于琴弦之上,指尖触碰到丝弦的瞬间,似有一股暖流自指尖淌入心间,与这把琴建立起奇妙的共鸣。
很快,她渐渐找到了手感。
琴声拨弄,转而来了女子轻灵又带着忧愁的声音:“一曲相思声啊,穿越时光,千年。”
她专心拨弄着琴弦:
“京城若在把岁月,细言;古画里的玉兰,绽放在,心间。”
这曲调舒缓,似山间潺潺的溪流,又似春日里温柔的微风,轻轻抚过众人的心田。
“雪后世界更宁静,致远;雾中的江南是朦胧的,画卷;梦中的玉兰是,盛开在,春天;庭院深深处,故事在,流传;往昔时光恰似昨日,重现。”
最后一个音落下,曲终。余音仍在宴中悠悠回荡,故尘染长舒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从琴弦上移开。
“好!”
乌善达率先开口,拍击着手,众人也纷纷回过神,不断有掌声传来。
故尘染起身径直坐了回去,夜楠低笑道:“阿染弹的真好听。”
“那是。”故尘染下意识洋洋得意道,这可是她现场编的曲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气,又把头撇过一边。
夜楠把她目光收回来,对着季行代投去,平静道:“爱卿,你一言不如皇后一曲。”
季行代尴尬得笑笑,把气撒到了季盈雅身上,又小心翼翼问:“不知娘娘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
故尘染弯唇,道:“无名。”
季行代有些惋惜,谁知她又道:“不过本宫现在就为它取个名吧,”她鲜红的指甲在桌上轻叩,“就叫‘意春景’罢。”
此话一出,不少人又跟着夸赞起来。
夜楠满是欣赏地看着她。
宴会继续,故尘染喝了酒,现下又听着他们讨论一些国事,太没意思了。
她扯了扯夜楠的袖子,又指了外头,示意自己出去透透气,夜楠趁机拉她的手轻吻。
这个狗东西!又占自己便宜。
故尘染从后头出去,某个身影紧随其后。
廊下,故尘染吹着风醒酒,现在真没有一点机会找到陈商荣了吗?看来她得主动出击了。
故尘染歪着身子打瞌睡。
“皇后娘娘这样亦着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