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岁,又身处同一地,说不准以前还真见过。
“说起来,我好像就没怎么去看过中医。”沈砚卿从小到大就去过一次中医馆,恐怖如斯的经历让他终生难忘。
裴令疏对此表示理解,“正常,毕竟大部分人更放心西医。”
“非也非也,完全是心理阴影,”沈砚卿回忆起悲惨往事,“那老先生把脉过后,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拿起针就要扎我手指你知道吗?”
“多半是小儿疳积,是不是扎完以后流出了白色分泌物?”裴令疏见过爷爷给一个小孩用过这种疗法。
“对对,我当时可害怕了,又哭又闹,”沈砚卿疯狂点头,“结果就是屁股挨了我妈一巴掌,还被她摁在椅子上威胁,不老实带我去买卷子做。”
这情况,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你去的不会是鸿升药堂吧?”裴令疏看着他眨了眨眼。
沈砚卿直接一个起身,瞳孔地震般,“你怎么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那没错了,”裴令疏这下能完全确定,自己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孩一定是沈砚卿,“鸿升药堂是我爷爷创办的,我们俩以前真的见过。”
沈砚卿此刻已经无法思考,“所以?”
“我就是当时给了你一杯水的那个小女孩。”裴令疏当时看他想哭又不敢哭,实在可怜,就倒了一杯温水想安慰他。
“你记错了,那不是我,真的。”沈砚卿搓搓鼻子又挠挠头,纠结半晌又悲愤地看向裴令疏,“姐,要不咱忘了吧,算我求你。”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真的很忙。
“我考虑考虑,早知道有今天,当时就应该给你录下来。”裴令疏佯装遗憾地摇头叹气。
“我们来聊点别的吧!“沈砚卿从桌上拿过一块芙蓉糕,“你看,这糕点就很香甜嘛。”
这转移话题的能力,裴令疏给满分。
裴令疏实在看不下去他苦笑的模样,“你快来坐着吧,查到送汤的是谁的人了?”
“这还用查?沈明远三个大字就差写在碗里了。”沈砚卿都没工夫去管,这种有恃无恐的手段,不就仗着许若雨会帮着开脱。
“我们院子里也有内鬼,除去心腹,那几个可疑的,明日叫听风提人过来。”裴令疏今日趁着去打热水功夫,特地去看了看药渣。附子剂量不对,这才导致他味觉和嗅觉短暂失灵。
沈砚卿将听风喊来,“日后夫人令如我令,听从吩咐就是。”
“此事闹得众人皆知,看他们怎么遮掩。”裴令疏绝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在我眼皮子底下对你动手,真当我们俩是软柿子。”
“就是就是,”沈砚卿双手抱拳,“大王可要为我做主啊。”
裴令疏打个响指,“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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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儿子的药被动了手脚,想来是府上有人浑水摸鱼,”沈砚卿一大早就到云岫阁来寻人,“现下已命人找了人牙子来,这等有二心之人决不能留。”
沈正则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竟敢将手伸到我宁国公府来。”他昨日只听许若雨说沈砚卿能痊愈,岂料还有这等腌臜事。
真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
沈明远愤然看着沈砚卿,今日他当众做这一出,无非就是在正式宣战,“大哥别是自己多疑,眼看病治不好,就怪在下人头上。”
“住口!”沈正则抬手给了沈明远一耳光,“你此言何意?”
许若雨根本来不及拦,只能拉住沈正则手臂,“公爷您息怒,明远他定是脑子睡糊涂了。”
沈砚卿冷眼看着这一家人唱戏,适时提醒道,“儿子那边的事还未处理干净,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