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知晓这方世界真实存在,倒像是凭空多了一副重担。”裴令疏有些苦恼。
沈砚卿瞬间了然她的顾虑,“无需为还未发生的事而忧虑,要相信相信的力量。”说完还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有没有人说过你中二病很重?”裴令疏憋笑,不等他反应,转身便加快脚步向山下走去。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下了雨路滑!”沈砚卿大步流星地追上去,“你小心别摔个狗吃屎!”
“哟,这不是沈世子和夫人吗。”一道刻意拖长的声音他二人身侧响起。
裴令疏连眼皮都懒得掀,光听这调调就知道是魏之怡。
沈砚卿就不必说了,他都没怎么出过门,更是不知这是何方妖孽。
“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见面寒暄岂不是多余?”裴令疏毫不犹豫噎回去。
魏之怡摇曳着裙摆走近,“世子夫人此言差矣。莫非您还不知道,我家正与宁国公府议亲呢?”
这话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宁国公府与兵部尚书魏家速来不睦,怎会议亲?
“那便提前恭贺魏姑娘觅得佳婿,喜结良缘。”她话音未落,已一把攥住沈砚卿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将人往马车里带,“告辞。”
车轮滚动,沈砚卿便感到她仍旧情绪不佳,“你与刚才那姑娘有矛盾?”
他还从未见她如此疾言厉色,除了面对沈明远的时候。
“何止是认识!”她提起魏之怡便烦心,“上次恒王妃的赏花宴,与我争吵之人就是她,魏之怡。”
“你还会跟人吵架?”沈砚卿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带出几分新奇的笑意。
“还不是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骂她两句都对不起她费心编排的那些污糟话。”
沈砚卿对魏家人印象极差,“看来这魏家真是一脉相承的刻薄,新婚夜那晚就是她哥当众灌我酒。”
裴令疏腾地一下坐起身,“居然是她哥?这新仇旧恨,我定要他们魏家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裴令疏,”沈砚卿忽然凑近了些,盯着她因生气而格外明亮的眼睛,,“你上次跟她吵架不会是因为我吧?”
“是又怎样?”裴令疏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便顶了回去,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有意见?憋着!”
“小的不敢。”沈砚卿立刻识趣地举手投降,直觉告诉他还是先认错的好。
--
“今日初一,晚膳得去正厅吧。”裴令疏指尖夹着一枚白玉棋子,此刻正拉着沈砚卿下五子棋。
沈砚卿在她三子连线处堵上一子,“可去可不去。你若嫌烦,我让听风去回一声便是。”
“去。”裴令疏指尖轻巧落子,瞬间完成五子连线,“我赢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沈砚卿看她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咱俩就下个五子棋,你这气势整得跟权谋似的。”
“诶,氛围感懂不懂。”裴令疏一时戏瘾上头,谁知道这人毫不留情戳破。
“是在下见识短浅了,夫人莫怪。”沈砚卿哭笑不得,“你已经想好法子对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