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宁坐在地上,祈祷着冯山带着好消息回来,没想到先等来的是粥。
早前兰知县就说了,去广宁府这一路,会有不少县城在外施粥,所以大家伙一早起来一直饿着肚子呢,等的就是这一顿!
房宁也有经验了,连忙去拿自己的缺口碗,排队等着衙役分粥。
李大民排在第一位,满脸是笑地把碗递过去,然后两眼失望地接过来,这也叫粥?
碗里只有几个米粒,米汤清晰可见人影,一口喝完,肚子里没有任何饱意。这下,众人心中都在怀念兰知县。
房宁只好把粥当水喝了,喝完还是很饿怎么办?房宁找到抱着铁头玩的孙香云,“嫂子,要不再煮点粥吧?”
孙香云按下铁头玩土的小手,免得他一会儿把土塞进嘴里,“不煮了,今天又不赶路,能省点就省点吧。”
房宁欲哭无泪,孙香云哪都好,就是太能省了。
“嫂子,这样撑不住,再说了,咱也不能饿着孩子,铁头还小呢,不能不吃饭。。。”
孙香云眼睛一红,孩子是她的软肋,她摸着铁头的小脑袋,一咬牙,说道:“行,要实在撑不住,晚上煮一锅稀粥,行不?”
房宁:“。。。行吧。”
孙香云并不是少数,还有不少人家都不准备做饭,就像孙香云说的,能省就省。
当然也有加餐的,比如古大夫夫妻俩,他们两口子每天都按时进食,好在吃的不多,不用担心粮食不够。
冯老娘也在煮粥,年纪大了,抵不住饿,更何况还有冯山这个大胃王,不吃饭根本不可能。
房宁闻着飘香的米味儿,拒绝了冯老娘的邀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城门口。
此时已经到午时了,气温逐渐升高,房宁脱下了借来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衣服。
这件衣服原本也是长袖,但是袖子磨出了一个洞,袖口要掉不掉地晃荡了两天,昨天终于断了,只剩下半截袖子。
房宁搓了搓露出来的小臂,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那不是冯山的朋友吗?
高落小跑着找到冯山,有些气喘吁吁,“山兄,久等了,实在对不住!”
冯山看到高落的神情,就明白了,“高兄哪里话,这事本就棘手,说起来还是让高兄白跑一趟,我心里已经有愧!”
高落擦了下脑门上的汗珠,看向冯山,“倒也不算白跑,我问了镖局的伙计,东城墙那个狗洞比原先大了一些,我瞧着你们这里面有几个孩子,身形应当能过去,不然试试?”
冯山:“让孩子去?!”
他回头看了眼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子,看起来没心没肺,又看向几个说悄悄话的丫头,感觉都不怎么靠谱。
高落:“有我在里面接应,只要不惹事,不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一般不会引起官兵注意。”
“这。。。”
冯山有些犹豫,他实在不放心,其他人也未必同意。
高落也明白,如果冯山能进城,大家自然放心把银钱交给他,换别人就不一定了,不然他直接给人买好东西,找个人送出来就完了。
冯山:“高兄,这事我要和他们商量商量。”下一站就是京城,可能连城门口都不让站,他不想错过在桥水县补充物资的机会。
冯山想着事,就没注意到房宁的存在。
“山叔,要不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