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像有人盯着我们。”
慕容檀压低声音:“我知道。”
她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那道锐利的视线。自从玉佩事件后,明显增加的守卫和宫人频繁的“偶遇”,都说明他们正被严密监视。
“公主果然聪慧。”一道男声从树后传来。黑衣蒙面的赵整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卷竹简,“主上说,您若赴约,便请看这个。”
竹简上是遒劲的字迹:酉时三刻,观星台,携玉相见。
小满戒备地看着那人,她却笑了。
扶霄既然用这种方式传信,说明那枚玉佩确实牵涉重大。而选择在观星台——那个可以俯瞰整个皇城的至高之处,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不妨事的,你回去告诉慕容冲,说我晚些就回来。”慕容檀嘱托小满道。
日落时分,慕容檀独自登上观星台。
这楼台很华美,往下却可以见到整个宫城,被四四方方的高墙画地为牢。
扶霄负手立于栏杆边,暮色为他镀上金边。没有侍卫,没有朝服,甚至没有那枚象征皇权的玉冠。
“你倒是和孤的妃子聊得很开心。”
“张夫人好性情,不说陛下,没有人会不喜爱的。”
扶霄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孤的茶水未必不如凝香阁。”
慕容檀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陛下好雅兴。”
接着她取出玉佩放在石桌上,“物归原主。”
她大概能猜到扶霄为了什么而来。
扶霄没有立即去拿,反而推来一盏清茶:“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吗?”
“长乐宫之物。”
“是,也不是。”他指尖轻点螭龙眼睛处点缀着的宝石,“这是先帝赐予太后的信物,却在三日前出现在刺客身上。”
慕容檀心头剧震。所以那日影卫汇报的是刺客行踪,而太后突然抱病,张夫人的言外之意。。。。。。
她只知道,太后不是当今圣上生母,而扶霄的继位,也并不那么顺利。
“孤需要你帮一个忙。"扶霄突然转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锐利,“三日后太后寿宴,佩戴这枚玉佩出席。”
“陛下是要臣女当诱饵?”
“是要你当执棋者。”他忽然靠近,伴随着身上龙涎香,“慕容檀,你说不愿做妃嫔要做臣子。现在,证明给孤看。”
夜风扬起她的发丝,远处宫灯次第亮起。慕容檀望着皇城连绵的灯火,忽然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苟且偷生,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在这盘天下棋局中,执子而非为子。
扶霄不怕打草惊蛇,他要她,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