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挟月看也不看,抓起扭身便走。
“等等!”侍女突然喊住她。
崔挟月太阳穴猛跳几下,几不可见地后退几步,垂首问道:“姐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侍女沉思一会儿,开口说:“东西给我,你什么也没看到。”
崔挟月顿时放下心来,却依旧勾着身子,忧疑一阵,迟迟不肯交给侍女。
侍女不耐烦地夺过物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小贱蹄子,快给我!出了事拿你示问。”
“快滚!”
崔挟月“诶”一声,仓皇跑远。
侍女把玩这手里玉佩,一时计上心头,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勾起一抹笑,竟留下背后的烂摊子,转身顺着“风水宝地”跑出崔家。
这边,崔挟月跑进一条无人小路,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见四下无人才有空余回答崔姝问题:“那侍女过去看看就能发现不过是几窜火苗,没到走水烧死人的地步,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禀告崔父还是薛涟都对崔涣洵都不利。”
崔姝狠狠一皱眉:“你准备怎么办?”
“临时找你兄长来不及了,我要先下手为强,当时火折子扔到薛涟院子里了,早晚都会乱起来,咱俩趁乱劫持她,”崔挟月眉梢轻轻挑起来,一改平时笑意盈盈的模样,尖锐似寒光出鞘,“只要拖延到傍晚,你爹按计划找事儿,就不会耽误什么。”
“晌午崔志就能进城,届时陆盛也会来,赢面很大啊。”崔挟月轻叹一声,扫了眼墙顶,见似有火光跃出。
崔姝一愣:“有些冒险吧。”
崔挟月摸了把汗珠,向薛涟院子中跑去,嘴中不断呼喊着救人、救火。
她心中却异常冷静,舌尖顶住上牙膛,说:“是啊,很冒险,一环出错便万劫不复。”
崔姝:“那你还……”
一群人涌上来,打水的打水,救火的救火,片刻院中慌乱一片。
薛涟被人搀着跑出屋子,也是赶上寸劲,崔挟月扔的火折子正对着她的卧房,不出一会,她就被黑烟熏的神志不清,昏昏沉沉间差点死在床上。
崔挟月掩在人群中,紧盯着薛涟动向,趁机挤走她身边侍女,“姐姐,我来扶着夫人,救火要紧!”
这小侍女一看就是临危受命,不敢对薛涟用劲,走没几步就力竭了,见有人解救她,忙不迭地将薛涟交给她。
崔挟月手中暗暗使劲,几个闪身,便来到院外,她叫住几名小厮:“备轿!”
小厮相互对视一眼,没对视出什么来,只得听从命令。
崔挟月扛着半死不活的薛涟上轿,临走吩咐道:“夫人说若是老爷找她,就到隔壁院子来。”
她顿了顿,问崔姝:“她贴身侍女叫什么?”
“白清。”
崔挟月高声道:“白清回来也一样。”
她挥退小厮,将薛涟拖到庭院中,掐着穴位让她强制开机,冷声说:“我见不得她再享一分钟的福。”“
若不是崔福斌和她合谋,母亲怎么会生死未知。”
崔挟月感觉刚才放的火,也快烧死她的理智了,她手逐渐下移,握住薛涟脖子,“我真恨不得……”
崔姝眼中瞬间涌起泪水却有一息理智尚存:“罪魁祸首还在,到时处置两人也不迟。”
这时,薛涟虚虚睁开眼,面前模糊一片,迷迷糊糊看面前只一名侍女,全当是白清,薛涟尽力握住崔挟月的手,交代道:“我房中、房中床底还有金银,速速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