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这一场雪下得实在是太大,马车晃晃悠悠走了许久,邬辞云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得越发严重,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好不容易等到车停,梁军派来的副将却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邬大人,马车出了点问题,请您先下车吧。”
邬辞云闻言皱了皱眉,她挑开车帘走下马车,看到安然无恙的车轮微微一怔,再侧头看向副将幸灾乐祸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邬大人,我们将军一大早就在刺史府等您了,要是耽误了可不好。”
副将受人吩咐要给邬辞云一个下马威,他轻飘飘道:“反正这路也不远,要不您将就将就,自己走过去吧。”
这里距离刺史府少说也有两三里,虽说算不上远,但在雪天让一个走两步路就要咳一声的病秧子徒步走过去,也实在够折磨人的。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邬辞云神色微敛,温声道:“马车不能修吗?”
“不能。”
副将挑了挑眉,故意道:“或者您要是会骑马,自己骑马过去也成。”
话虽如此,可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能独自骑马,说这话只是想故意给邬辞云难堪。
他大大方方拍了拍驾车的马匹,笑嘻嘻道:“这可就是一匹好马。”
邬辞云扫了一眼马匹,她直接伸手拔出副将身上的佩剑,在副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瞬间,一剑斩断马车的缰绳,踩着车架干脆利落翻身上马。
“你……”
副将被邬辞云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是话还没来得说完那把剑就迎面朝他丢了过来。
他急于闪避,有些狼狈地后退一步,那把剑落入积雪之中,他看向邬辞云的神色满是诧异和愤怒。
邬辞云坐在马上俯视着他,慢条斯理道:“陈副将,本官先行一步,劳你将就一下,自己走过去了。”
陈副将气得连都绿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邬辞云骑马离开。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雪扑面而来,梁军在各条路上戒首,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唯有邬辞云一人慢吞吞骑马走在街上。
并非是她自己有意拖延,只是她头晕目眩实在难受,甚至身体都越来越冷,只能靠冷风让自己勉强清醒一些。
好不容易到了刺史府前,邬辞云主动下马说明来意,刚刚报出自己的名号,几个守卫便将她五花大绑压入正堂,看起来像是早就有所预谋。
“你就是邬辞云?”
邬辞云被迫跪坐在地,她脑子一阵嗡鸣,许久才反应过来对方问了什么,慢吞吞回答道:“是我。”
坐在太师椅上的玄衣将军五官深邃,一双寒星似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淡淡问道:“是你打开了城门,放瑞王军进入宁州?”
邬辞云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对方的说法。
“既如此,你便是通敌叛国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直接吩咐道:“带下去吧。”
几名将士闻言作势欲把邬辞云拖下去,堂中其余几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开口制止,“将军,这实在不妥啊!”
此番他们能顺利与瑞王军结盟,甚至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宁州,皆是归功于邬辞云,而且此人与瑞王交情匪浅,又不是什么不重要的无名小卒,怎好说杀就杀。
梁军将领纷纷开口为邬辞云求情,但坐于主位上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邬辞云有些踉跄着站了起来,她既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跪地求饶,只是漠然看了对方一眼。
两名将士将她带出堂外,雪地之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不知道前面死在这里的人是谁。
系统看到地上的血才反应过来要发生什么,它吓了一跳,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他……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对啊!剧情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一段啊……
【还能做什么。】
邬辞云对此却异常冷静,面无表情道:【你的宿主马上就要变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