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先生曾经在警视厅任职,辞职后开了这家毛利侦探事务所,之前主要就是负责一些调查婚外情之类的事情。我和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们打听了一下,他在清醒状态下并没有非常出色的推理,反而是陷入沉睡状态才能够正确推理出犯人。就这一点来说,我觉得他和毛利前辈的熟睡状态截然不同。
“而且,所有他解决的案子的现场,都有江户川柯南的存在。明明他才一年级,毛利先生却总是纵容这个孩子进入现场进行调查,而且还会指使这个孩子帮他传话什么的,说是在协助他的调查。不管怎样,竟然让小孩子在犯罪现场跑来跑去,实在是太松懈了!”
得知这些细节后,樱井雅治又一次梳理了一遍时间线,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江户川柯南的身上。
江户川柯南,帝丹小学的转校生,目前正寄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自称是阿笠博士的远房亲戚。
最重要的是,他的出现与工藤新一的消失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
一个近乎荒诞的念头逐渐被拼凑成型的,樱井雅治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们是同一类人。
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在樱井有以的配合下试探一番:樱井有以负责以委托人的身份接近毛利小五郎,试探他真实的推理水平;樱井雅治则负责寻找出江户川柯南的破绽。
“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樱井雅治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虽然他努力地装作小孩子的样子,但是他的很多行为都太刻意了,简直就是在可耻地卖萌。”
樱井有以附和道:“是啊,哪有普通的小孩子会往别人的身上装窃听器的啊。”
“不怀疑毛利先生了吗?”没等到樱井有以的回答,樱井雅治继续往下分析,语速飞快,“江户川柯南对我有很强的戒备心,几乎没有和我说过话,所以我一直在和毛利兰聊天。据毛利兰亲口所说,工藤新一并没有失踪,他们保持着联系,甚至还见过面。但主要的联系方式是电话和短信。也就是说,工藤新一还活着,但是没办法长时间出现在毛利兰的面前。既然工藤新一一直不露面,那就说明他有无法出现的原因,我还是倾向于他已经无法以真实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至于毛利兰见到的工藤新一,有可能是某个人易容成了工藤新一前去试探,因为并非本人,所以只能进行短时间交流……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他微微皱眉,带着一丝遗憾:“我本想顺着这条线,从毛利兰那里套出更多细节。可惜被那个小鬼打断了。”用一道简单的题目强制性打断了对话,反应快得惊人,完全是条件反射式的保护行为。“江户川柯南,绝对有问题,我觉得我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他的真实身份了。”
“伪装……”樱井有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雅治,你说毛利兰见到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工藤新一本人呢?”
樱井雅治沉默了片刻,情不自禁地感慨:“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汽车继续向前驶去,离开了喧嚣的市区,停在一家位于神奈川县住宅区边缘的私人诊所前。诊所的灯光还亮着,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我走了,姐,路上小心。”樱井雅治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推开车门,与姐姐告别。
“嗯,你也要小心。明天见。”樱井有以叮嘱道。
“放心啦。”
“嗯,我知道,雅治一直很厉害的。”樱井有以忍不住揉了揉弟弟的头,语气宠溺。
在姐姐的目送下,樱井雅治拉开门,走进了诊所。
已经过了诊所的营业时间,候诊区空无一人,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诊室的门开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身形挺拔的人正背对着门口整理着文件。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雅治君,”柳生比吕士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却有一股让人感到压迫的气势,“你迟到了。现在时间接近晚上九点。作为一名正在成长期的国中生,保证充足且规律的睡眠是维持身体素质和大脑反应速度的基础。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樱井雅治像是没长骨头一样,瘫进柔软的沙发里,与在毛利家时那副规矩拘谨的模样判若两人。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对柳生比吕士那套一本正经的医嘱报以毫不掩饰的嫌弃:“比吕士,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没必要用敬语吧?‘雅治君’什么的,听起来真的超级别扭。”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他慢条斯理地脱下白大褂挂好,走到仁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哦?”柳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带着戏谑的弧度,“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该称呼你什么呢?‘仁王君’,这个称呼怎么样?”
“Puri。”樱井雅治坐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