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妾室抚养了。”魏霖用布擦剑,讲话平平稳稳没有犹豫。
“对孩子们来说是个好结局了。”崔尚书感慨道。
一众男宾纷纷点头。
谈及后院,堂下的滨州巡抚想到他老婆最近总提沈大学士死守一妻五年终于要破戒了,好奇问向沈徵彦,“听说李钲的遗孀一直住在你府上?”
沈徵彦饮了杯酒,颔首。
魏璟眉心一皱,他之前和沈徵彦这个妹夫打交道能感受到他对小宜有情,怎突然在这个分摊利益的关口,沈徵彦移情了?
“故人所托,先让她住在府上。”沈徵彦没讲太多,却也让人浮想联翩。
有人顺着方才魏霖的话题继续讨论,“沈大人要是遇到魏三爷的难处,会不会把女儿交给任氏?”
沈徵彦平整下身上穿的紫袍,抚摸着袖口云纹,回道,“魏氏若真做出这事,我就让女儿唤别人做娘。”
……
不远处的女宾内席,魏芙宜被一帮崔府一帮年轻姑娘围在中间,大家都在探头盯紧魏芙宜的手,认真学习如何哪里起针哪里落针。
不一会功夫魏芙宜便绣出一只金丝雀,引得周围姑娘连连称奇,魏芙宜把针收好,点着绣面教她们如何绣。
王氏坐在元氏身旁夸这位是沈大学士的妻子,贤良淑惠,堪得上世家女的典范。
魏芙宜向着王氏笑了笑,琥珀棕眸中满是谢意。
内席和男人们喝酒吃肉的外席比起来素雅很多。这样的世家宴席女宾并非无所事事,主人会派侍从侍女到外席打听男人们在聊什么,侍女把原话带回内席,也好让她们了解男人们背着女人都在想什么。
用过丰盛的流水盛宴,三五妇人聚在一起点茶,几个年轻姑娘们在堂中投壶,没一会进来个丫鬟,报外席来了个庶族子弟。
女眷互相过了眼色,都觉这位一定是个能人。
后来传魏霖魏三爷差点杀人,吓得诸位花容失色,王氏急传是否有事,直到听说是虚惊一场才歇口气。
魏芙宜听说三哥闹席有些紧张,替兄长向元氏道歉,元氏摆摆手,“年轻人火气大。”
再之后进来个穿红衣的丫鬟,跨过门槛与诸位贵妇直言,“沈大人说,魏夫人若真做出这事,他就让女儿唤别人做娘。”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又如突然卷过的一场风雨,倾数淋在魏芙宜的身上。
……
魏芙宜带着荔安先回的沈府,她让春兰把荔安带回仰梅院,叫上夏杏和秋红去了折桂院。
任巧意才小产过,身骨薄得像是能被风带走,她听说魏氏是直接闯进来的,急忙加身披帛让贾嬷嬷扶她到明厅。
魏芙宜阔步走来时卷进满堂寒风,惹得任巧意打了个颤。
还没等魏芙宜说什么,身后传来凛然而威严的声音。
“清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