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徐氏腹中爬出,血迹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
“你是何物?!”
感受到他身上冲天的怨气,弥修拦在屋门口,不让他离开。
面对他的阻拦,宋言只是皱眉片刻,笑着回到徐氏身边,取走床榻上摆着的玉簪。
弥修犹豫片刻,警惕地俯身,试图和这个刚出生的孩童讲理。
宋言笑着抬起手中的玉簪,狠狠扎进他心口的位置。
他是个修习咒术的,对近战一窍不通,只有挨打的份。
这一簪子正中心脏,他必死。
好在离夏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让这玉簪扎歪许多,偏离心口,狠狠刺上他肩头。
宋言虽是个孩童模样,却有惊人的力气。
他左手抓上弥修衣角,右手攥住离夏手腕,将两人狠狠撞在一块。
他缓缓踏出东院,离开沈府。
阻拦他的两人早已倒在血泊中,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我刚刚去了掉燕湖,他不在。”
万俟肆双手抱胸,眼尾吊起阴鸷的弧度,满眼不耐。
“他不在掉燕湖?那他会去哪?”
“他母亲将他溺死在掉燕湖,而后自己也死在那,宋言重生后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去掉燕湖?”
虞和翊忽然问道:“师兄,借腹重生有什么代价?”
“借腹重生,只能活七日。七日后,便会魂飞魄散,爆体而亡。”
弥修啃了口果子:“七日后他就会死,我们就不用管他了呗?”
“七日内他也许会伤人、害人,不可放任不管,第七日一到,他爆体而亡时,体内怨气会波及到凡人。”
离夏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有人跌跌撞撞跑进东院,神色惊恐。
“不好了,不好了!城东出事了!”
“沈芸?出什么事了?”
“城东……有几个大汉围堵了一个男孩,那男孩我瞧着眼熟,好像就是从东院跑出去的!”
东院闹出大动静时,沈芸不敢明目张胆去看,只好躲在远处看了几眼。
当她看见一个陌生的男童浑身带着血迹,笑着离开沈府时,她惊恐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会有人更出生就是六七岁的模样?!
“是宋言!”
待三人赶到城东时,宋言已经不见踪影。
沈芸口中的大汉正跌坐在地,口中喘着粗气,地上洒满血迹,不知道是大汉身上的,还是宋言身上的。
弥修扶起几位大汉,问道:“大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