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之星那声“虞师妹”还卡在喉咙里,见到眼前景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人见众人在门口围观,踉跄爬出屋门,汗水浸透发丝,黏在他的脸颊。
他双眼圆瞪,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揪住衣裳。
正是朱由。
戚首初神情不悦,却迟迟未见到虞和翊的身影。
关栎僵立在原地,双眼骤然睁大:“朱由师兄?”
他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戚之星垂眸掩饰眼底的算计,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虞师妹竟然如此狠心。”
众人窃窃私语,说着“真的是虞师妹吗”这样质疑的话,戚之星听到后双眼一弯,眸中尽是得逞之色。
就算没毁了她的清白,毁她名声也不错。
“虞师妹?虞师妹不是在这儿吗?”一道憨厚男声响起,众人齐刷刷回头,朝他手指方向看去。
人群末端的少女,静静望着他们喧嚣,毛绒帽子几乎遮住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眸,唇畔噙着一抹浅笑。
若说她把朱由收拾成这样,自己却连衣裳都没起皱,显然是不可能的。
谣言不攻自破,众人只瞧了眼朱由,陆陆续续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在……!”关栎失声喊道,被戚之星慌乱地捂住嘴。
“两位师姐,那我应该在哪里?”虞和翊整理着帽子,而后慢步上前,垂眸看向朱由,“照你们这么说,我应该在,这位师兄的屋里吧?”
“戚之星!”戚首初额上青筋暴起,满脸怒容。
关栎难以置信地摇头,口中喃喃着“不可能”,随即转身冲进朱由屋里。
和屋中一位男子四目相对。
万俟肆慢悠悠地饮下一口热茶,看着关栎的眼神似笑非笑,后者神情慌张,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是你!”
“关师妹怎生如此震惊,难道不是你把我送进来的吗?”
闻言,戚首初和弥修二人面色同时一沉,目光愤怒,简直要将她们洞穿。朱由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脸颊瞬间浮现出切齿痛恨的神情。
关栎瞳孔骤然缩紧,额头沁出冷汗,却还是嘴硬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关师妹忘了吗?”万俟肆手腕轻转,随意将剩余茶水倒在地上。
“虞师妹喝多了出来走走,弥修怕她着凉,特意给了她一顶毛绒帽子,不巧的是我也很冷,于是向她借走帽子。后来我蹲在路边,准备把帽子还给她,却迟迟不见她的踪影。”
“虽然没等到虞师妹,却等到了关师妹与戚师妹,关师妹还用下药的丝帕捂住我的口鼻,把我送去朱由屋里。”
他暧昧一笑:“我还以为关师妹是请我来朱由这儿喝茶呢。”
此话一出,关栎与戚之星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剩余一些围观者也纷纷议论起来:
“玉泉宗弟子心思竟这般狠毒,想陷害我太炎弟子!”
“关栎年年都来太炎宗,说不定干得坏事不少,只是没被追究罢了。”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前年我妹丢了个珍珠发簪,和她头上那个倒是有点相像。”
“你们别说了!”关栎红着眼落荒而逃,戚之星也没脸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