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事,大家对戚之星和关栎有了不好的印象,反倒同情起虞和翊,说她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惨遭刁难。
围观者散去后,戚首初沉着脸问两个当事人:“你们早就知道她们要这么做?为什么擅自行动,不先与我说明?”
虞和翊吐了吐舌头,没有回答。
“和您说有什么用。”万俟肆懒洋洋道。
“你这混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师妹?倘若今日被送进朱由屋里的人是阿翊,你要我怎么活?你知不知道朱由是什么人?”
“知道,贪婪好色的登徒子。”他垂眸看向站在身边少女,少女笑意盈盈,“说得跟虞和翊是您女儿一样,就算您出了什么事,她都不会出事。”
戚首初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冷哼一声,带着弥修与其他几位长老回灵泉收场,留下虞和翊与万俟肆站在原地。
她不理会对方的存在,往山坡上走,随意坐在一片仙草中。
抬起头看,天空中布满繁星,明月高悬,月华如瀑。
魔域的望月崖也能看到如此美丽的夜景,魔域只有漫漫长夜,望月崖是魔域中赏月的最佳场地。她总是带着恰梨和月季,在望月崖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时恰梨总说她是六界第一个喜欢看月亮的魔族。
仙界与魔域不同,魔域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明月孤零零悬挂在空中,而仙界星光闪烁,照耀大地。
万俟肆慢悠悠地跟上:“虞和翊,你喜欢看星星?”
“不,我喜欢看月亮。”
她忽地想起小时候,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笨手笨脚爬上山丘,眺望月亮。她自幼孤独,每当受尽欺辱、走投无路时,仰头便看见夜幕降临,月色轻轻覆在人间。
月亮给她一种亲近的感觉,即使遥不可及,却如亲人一般,悄声无息地陪着她。
那时她忍饥挨饿,靠着每夜与月亮相伴,才有了强烈的欲望活下去。
面对他人的厌恶与憎恨,她忍气吞声活到今天,并修炼成妖魔两界最强者。
唾弃她的人,如今也要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两人静静的眺望着夜空,宛如世界上两颗不起眼地棋子,置身于浩瀚银河所铺就的棋盘之中。
“师兄,你努力修炼是为了什么?”虞和翊忽然抬眸,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气鬼,问问也不行。”
万俟肆眯起眼:“那你告诉我,你天天跑到老头子那请教咒术是为了什么?请教的还都是些毫无用处的咒术。”
“等我修炼成咒术大王,你再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时,我就有能力反抗,不再是任你宰割的羔羊了。”
他的指节本无意识敲击树干,听见她的话后,节奏突然乱了一拍。他微微一怔,嘴角高高扬起,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不似从前的冷笑那般不怀好意,亦不似往日里嗤笑那样高高在上,而是从胸腔深处腾起的欢愉。
虞和翊瞪他:“你笑什么?”
“你那三脚猫功夫,再练几百年吧。”
“万俟肆!你有空日日盯着我,倒不如把剑往戚之星关栎脖子上架,我看她们才像心怀不轨之人。”
他看着对方,忽然想起在生日宴时,她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开口。
她说:“师兄,待会我们兵分两路,在茅房旁边的草丛汇合。然后你扮演我,我扮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