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
简洁的两个字,像在回应姜晚,又像是对自己立誓。
时间在滴漏声中悄悄流逝。
姜晚辞别后,行至门边时想起了什么,忽而转身:“对了,新轮椅的图纸王师傅他们还在修改,等改日我去验收完毕,不日便可送去让工匠们开工。”
窗外雨声未歇。
“姜晚。”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
他沉默片刻,终是问道:“你为何对……北境如此尽心?”
“我能图什么?”姜晚避重就轻,语气轻快到近乎敷衍,“之前不是说过吗?为了造福百姓。”
话音刚落,她自己险些嗤笑出声。
这般冠冕堂皇的说辞,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连三岁小孩也骗不过。
可她又能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虚无缥缈的系统任务?
“罢了,”萧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了几分她读不懂的情绪,“夜深了,回去吧。”
姜晚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带上了房门。
——
经过这段时日的努力,系统任务的进度终于有了显著的进展,边境稳定值跃升十点,民生幸福指数更提升十五点。
每日清晨,驻守在春杨村的随从都会快马送来试验田的记录。
那块被认为寸草不生的荒地,如今一片生机勃勃,新苗破土而出,在覆膜的保护下长势颇好。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姜晚越发勤勉用心,她为山木夫人的工坊精心绘制了十余张图纸,改良了许多工坊器械。
齿轮的咬合声日夜不息,纺车飞转如轮,每日呈报的产量都要比前日攀升一节,无数白银流入这座郊外的工坊中,富婆大手一挥,慷慨地又拨给姜晚一笔可观的分红。
从山木夫人那里得来的银子姜晚也并未留作己用,而是化成了切切实实的砖瓦,一座座灰瓦白墙的小院在郊外屹立,这是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建造的房屋。
从此流民不再是流民,他们褪去褴褛的衣衫,得到了新的户籍文书,搬进整齐的屋舍,彻底告别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与家人同伴一起,在这片新的土地上扎下了根。
他们不再是沿街乞食的可怜人,也不再需要他人怜悯的目光,他们能靠双手来养活自己。
清晨上工时,他们在炊烟中与妻儿告别;暮色归来时,挺直身影也不再佝偻。
今日清晨,姜晚左等右等,案上的茶凉了又换,都未等到驻村随从的来信。这个随从一向准时,从未偷懒懈怠,这般迟滞实在反常。
但姜晚并未多想,因为王工匠他们将轮椅图纸修改完毕,已经呈递上来给她审查。
最终的定稿与她的设计相结合,既保留了她的精巧设计,又融入了当地工匠的巧思,使之更适应北境的地形,总体而言比她最初的设想更完美。
又多等了半刻钟,院外仍静悄悄的,还没听到惯常的马蹄声。
姜晚不再等待,她卷起图纸,打算先将其送往军械司,等回来后再派人前去春杨村查看情况。
军械司离军营很近,路过军营附近时,阵阵哄闹声传入耳畔。
“好!”
“又中了!”
“李将军真乃北境第一神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