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眠吸着气摆手,“让我缓缓,缓缓……”
说着眼前蓦地一黑,踉跄了两下,百里浔舟下意识便要伸手扶她。
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山衣和流萤、雾柳二人推推拉拉、跌跌撞撞地进了门。
山衣万分无奈:“郡主都进去了,你们还拦着我做什么呀?快松开松开。”
“郡主没发话……郡主?!”流萤话说一半,瞥见封眠摇摇欲坠的身影,再没心思管山衣,与雾柳一个箭步冲到封眠左右将她搀住。
雾柳:“郡主你没事吧?”
封眠缓了缓,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便摆了摆手,“没事,就是突然晕了一下。方才摔得有点疼,,可能磕后脑了。”
“你们对郡主做了什么!”流萤怒瞪在场唯二的嫌疑人。
褚景淇委屈巴巴:“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指百里浔舟:“他,都是他踹我,我才摔出去的!”
一脸“都是他的错,与我无关”的告状精神色。
百里浔舟收回扶了个空的手,尴尬地张了张唇,无从辩驳。长枪是他扔的,人是他踹的,虽然他扔长枪只是想钉住褚景淇的袖摆,踹褚景淇是为了救封眠,但说来说去,好像都还是他的错……
他轻轻嗓子,难得的有些底气不足:“莫站着了,扶郡主进去说话吧。山衣,你去将府医请来。”
“是!”山衣应了一声,转眼便溜了。
流萤不错眼地瞪着百里浔舟,与雾柳一起扶着封眠进了院子,“郡主,慢些走。”
褚景淇正要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溜走,一杆长枪“唰”地横在他身前。
百里浔舟:“府医还没给郡主请过脉,小侯爷作为罪魁之一,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我……”褚景淇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张口结舌半晌,又实在不敢真将封眠丢这儿自己跑了,只能灰溜溜地回转,跟着进屋。
我这可怜的小表妹,怎么摊上这么个煞神夫婿啊……
幸而府医为封眠看过后说并无大碍,只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让她每日涂抹。
一直坐立难安的褚景淇和假装很镇静的百里浔舟这才松了口气。
最初的痛感已经平复,封眠端端正正地坐在花梨木椅上,脊背挺直,免得不小心碰到椅背,又要疼一阵。
她看看左边大马金刀坐着的百里浔舟,又看看右边翘腿歪坐的褚景淇,问道:“说说吧,方才到底在闹什么?”
褚景淇一听便来劲了,腾地坐直,一拍大腿,控诉道:“小表妹你可要为九哥我做主啊!我今儿一回来,就瞧见这人土匪似的提着枪等在我们家院子里,一上来就追着我不放,我招他惹他了?”
百里浔舟冷哼一声,在封眠质问道目光中开口:“你见了我跑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那杀气腾腾的样儿,鬼见了鬼也得跑!”
“啧。要杀你还用本世子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