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将军,出兵。”
辜振越吓得环顾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说道:
“祁临弈还在萧姝未手里,这个时候怎么能出兵?又怎么会有人敢出兵!?”
季无虞的心陡然冷到了最低点,她拉过辔头开始朝城门方向奔去。
无论是楚军还是辰军,都被她的举动惊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人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疾冲的季无虞在某一处放慢了步伐,她弯下腰,将整个人俯在马背上,最后拿出绑在马上的重弓,再从箭筒里取出一只长箭,拉弓上弦,身似弯月般朝城楼之上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
祁言曾握过季无虞的手张开大弓,看向几乎被打穿了的靶心,极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说她学得很好。
季无虞学得的确很好,在如此远的距离上,依旧箭无虚发,一击即中。
箭矢穿过祁言的胸膛,他的笑也凝在了那一刻。
没有什么时候的痛苦值得人永远记住,除非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刻。
血从祁言的嘴角缓缓流下,本钳制住他的萧姝未也被季无虞的疯狂吓得面色惨白。
祁言口含鲜血奋力挣脱了萧姝未的束缚,拔出插在自己身上的箭,转而便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便朝萧姝未的胸口刺去。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她。”
这是萧姝未在人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祁言的身子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也随之消失在了季无虞的视线中。
她连眼泪都忘记流了,她只记得自己高举那把亲手杀死摄政王的弓,高喝了一声,
“全军听我号令,出兵!”
…………
龟甲在火焰的烤灼下裂开了一道缝。
季无虞看不懂这些,便开口询问对面正在端详兆纹的无明,
“是凶,还是吉?”
“大人可以放心了,”无明微微颔首,“此乃大吉之兆,本次伐北,楚军定会大获全胜。”
季无虞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火焰徒然跳高,在一声剧烈的响声后,龟甲又次裂开了一道新的缝。
无明在看到新的裂纹后,眸色滞了滞。
“这是……怎么了?”
季无虞的声音响起,无明立马敛好了神色,
“大人,卜卦已经结束了。”
听罢季无虞便也站了起来,连声道谢后走出了门。
屋内只余下望着最终的卦象久久没有回过神的无明。
“有得必有失。”无明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