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了。”
“行,你退下吧。”
钟离钧闻言便起身打算离去,可再迈了几步后又折返,顶着萧姝未不解的目光,垂首道:
“末将临行前曾受相爷所托要照顾好大小姐。”
“所以?”
“所以还请大小姐以后切莫再以身犯险,我朝有数以万计的士兵为国冲锋陷阵,萧大小姐不必亲临战场。”
萧姝未明白了。
钟离钧对自己上战场一事,看来埋怨不小。
可她特意向陛下请了命来边境走上一遭,又不是真的打算做个吉祥物的,何况……她还找着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乐子。
萧姝未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战鼓声雷动,本在安然在军营里散步的她在看到祁言出兵后,便拿了刀跨上马,几番挑衅下终于引得祁言与自己单挑。
只可惜萧姝未不善近战,几个回合后逐渐落了下风,正当她以为祁言要对自己下死手时,祁言收了剑,扯了扯缰绳,给她挪了条道。
萧姝未挑了挑眉,“你居然不杀我?”
“上战场还抹口脂,”祁言瞥了眼她的唇,有些冷淡,“你不是军中人吧。”
“呀,观察得这般仔细呢。”
萧姝未笑着从他让出的道上走去,在经过祁言的身侧时,她弯了腰,微微俯了俯身子,红唇在他的衣领口似有若无地飘拂而过,祁言的警惕心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你干什么?”
他说完便作势要往后退,萧姝未却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千回百转,她问他:“那公子想知道,我今日抹的口脂,是什么味道吗?”
太过明显的暗示,脑子能转过弯来的人都能听得懂,祁言的语气还和结了冰似地,只道:“姑娘若不走,在下的剑,不会留情。”
胜负已分,和他打下去没有意义,萧姝未吃了瘪,只得是冷哼一声骑着马走了。
皇帝还未下令休战,北辰又发起了几次进攻,在此期间,萧姝未对于在战场上调戏祁言一事,乐此不疲。
终于在钟离钧的再三警告下,萧姝未放下了从京都城传来的信,撇了撇嘴,说自己即刻回京。
这下轮到钟离钧慌了,“大小姐怎么走得这般突然?”
萧姝未把信直接丢到他面前,“都要和谈了,我还待着干嘛?”
第二日萧姝未便策马回了京都,在她的煽风点火下,祁言作为两国止戈的筹码之一,被送往了京都。
以及,萧姝未的面前。
好在萧丞相还算清醒,在听闻质子进城第一天便和自己女儿对上后,迅速明白了萧姝未藏着的小心思,也在她于陛下面前旁敲侧击要将祁言安置在萧府后,连连婉拒。
最终祁言还是住进了质馆里。
“干嘛呀爹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