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朝那男子前头望去,只见储文秀柳眉倒竖,双手抱胸,全无高门贵妇的模样,
“我还偏就放肆了,你能奈我何?”
季无虞偏过头问小二,“这人谁啊?”
“这是宰相之女,吏部侍郎关大人的夫人。”
“我是说她前边那男的。”
小二有些尴尬,“这是我们老板。”
“竹砚之?”
“季大人怎么知道?”
季无虞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因为朝翊长公主与他的渊源。
“郅都最大的酒楼的老板的名讳。”季无虞瞥了一眼一楼还在和储文秀对峙的竹砚之,“还是偶有听闻的。”
似乎是因为季无虞在外头呆得太久,裴泠沅耐不住走了出来,见季无虞在那东张西望,便问道:
“发生什么了?”
“塘香楼的竹老板和储文秀吵起来了。”
“啊?他俩吵什么?”裴泠沅一愣,“不过你别说,我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塘香楼的老板,还挺……好看?”
季无虞算了一下他的年纪,有点无语,“人家四十多了。”
“那又怎样?”裴泠沅咧开个嘴,大笑着朝外头多看了两眼,“走吧,我们到下边看看去。”
说罢便转身下楼。
季无虞急了,赶忙跟过去,“我天,储文秀还在下边呢,你现在可别和她起冲突。”
裴泠沅停了下来,仰视着还未下楼的季无虞,
“季无虞,你怕吗?”
季无虞一愣。
“这世上还没我怕的东西呢。”季无虞刚一说完,看着裴泠沅那志得意满的样子,撇了撇嘴,
“服了你了。”
…………
两人这刚一下楼呢,储文秀一个杯子就砸了过来,竹砚之轻巧地躲开来,杯子望着季无虞她们的方向袭来。
裴泠沅眼疾手快地赶在杯子砸向季无虞前抓住了。
“我去!”
裴泠沅骂了一声,看向储文秀,
“我说储大小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储文秀见是裴泠沅也愣住了,“裴泠沅,你怎么在这?”
裴泠沅一点面子也不给,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这塘香楼你储家开的吗,我还不能在这儿了?”
“你!”
裴泠沅走了上去,将方才接过的杯子倒扣在桌上,冷着张脸,只道:“关夫人,你的父亲和丈夫都是均为朝廷三品以上大员,而你在此如此喧哗,依例本官可是能上奏参你家一个失仪之罪的。”
储文秀盛气凌人地说道:
“这竹砚之不过是一介庶族,裴大人难道真的要为了他得罪整个储关二家吗?”
听她提及“庶族”二字,一旁的季无虞忍不住直皱眉,瞥向竹砚之时却刚好与他对视上。
这竹砚之的眼神,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