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被调去枳县了?”
忽然提起好几年前的往事,裴泠沅颇有些震惊,她上下打量了季无虞好几眼,
“你怎么知道?”
“临弈同我提过一嘴。”季无虞把丘独苏摘了出来,“毕竟泠沅那一回可好不威风。”
“啧,油嘴滑舌。”嘴上这般说,裴泠沅脸上笑意却不减,“我任监察御史那会,还没有摄政王呢。”
季无虞以为露了馅,谁知裴泠沅又接着说道:“想来是先帝同他说的。”
见她还自圆其说,季无虞一方面庆幸,一方面又莫名惊讶于她对自己的信任。
“我记得你当年入仕,便是先帝钦点的。”
“对啊。”裴泠沅难得说了句好的,“先帝,是位好皇帝。”
季无虞不由得想起丘独苏和祁言两人嘴中的楚明帝,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裴泠沅被她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给逗笑了,“你挺大胆,来惹我非议九五。”
“偷偷说嘛,又没有人知道。”
裴泠沅挤了个笑,“当年我在裴家那事虽然被遮掩了过去,不过师父收我为徒倒是让我在郅都热闹了一把,陛下一听说此事便召我进宫,座谈半晌便命我出任监察御史,而且这般些年……也一直未调离御史台。”
季无虞自然猜得出楚明帝为何一直让她留在御史台,便上前拉过裴泠沅的手。
裴泠沅反过来握紧了季无虞,笑道:“我知道他什么心思,但知遇之恩是真,这般多年我在朝中种种行径惹了不少人,得其庇佑也是真。无虞是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
季无虞免不了来想,若是裴泠沅知道这位有恩于她的先帝曾经对自己动过杀心,又会如何想?
她刚一将心思藏起,屋外就传来急吼吼的敲门声和温眠眠的声音。
“季姐姐,我进来啦。”
屋内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本还兴冲冲的温眠眠在见到裴泠沅之后,脸忽然垮了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
裴泠沅站了起来,双手抱着胸,好玩似地说道:“什么叫我怎么在这儿呀?我是你的季姐姐邀请我来的。”
温眠眠闻言,又瞪向季无虞。
“诶诶诶,我叫她来谈正事的啊!”
温眠眠把季无虞拉了出屋,可又找不出什么正当理由,“不行!反正你以后不能和她玩了。”
“我说了我和她谈……”季无虞本想解释又觉得和温眠眠解释不通,话锋一转,“你怎么便不喜欢她?”
谁知温眠眠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修远哥哥喜欢她。”
啊?
“你……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她之前那事,修远哥哥伤心了好久,还有这般多年他总是去找她,他还给她写诗!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他都没给我写过诗呢!”
季无虞叹了口气:
“淮大人愿意为她做这些,是因为他对泠沅没有那种心思,而他不愿为你做这些,是因为他不想给你幻想。”
“为什么?”
季无虞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