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觉得,这位季大人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关英礼的话点醒了储佑嵩,他摩挲着桌子的一角,“煮粮庵的人……或许本就串通一气。”
“岳父说的是。”关英礼点了点头,“前脚温太傅回朝,后脚裴泠沅便朝寇大人发难,煮粮庵这群人就是要摆着明地要冲寇大人来。”
储佑嵩眸色一暗,“不只是寇德斯。”
“什么意思?岳父……莫非?”关英礼脸色大变,“那如何是好?如今这案子是移交到了御史台,御史台如今可没有咱们的人啊?若是在大理寺,兴许……”
“上次江南贪墨案,晁祯之就已经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了,如今直指户部,你觉得他脱得了干系吗?”
储佑嵩的话打破了关英礼的幻想,接下来的话更是使其脸色大变。
“只希望别扯上我们才好。”
储佑嵩说完看向关英礼,很快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英礼,私铸官币一事,你该是没有参与吧?”
关英礼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这下储佑嵩一口气直接给提了上来没咽下去,一手猛拍着桌子,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关英礼,气愤地说道:
“你你你,关英礼!我储家是少你喝的还是少你吃的,你要从国库里来偷银子?”
“岳父!话不能这么说。”关英礼看着怒不可遏的储佑嵩,似乎还有些委屈,“我身在朝中,要打点的人那般多,这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没办法?”
储佑嵩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关英礼的手始终没放下。
关英礼连忙起身扶住了储佑嵩,宽慰道:“这事儿小婿确实是做得不对,可如今当务之急是裴泠沅啊岳父。”
储佑嵩这才在关英礼的搀扶下,重新坐了下来。
他面色凝重,抽出了本被关英礼扶住的手,却不停地点着桌子,好一会才摆了摆手,
“这事容本相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关英礼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犹豫再三最终也只是拜了再拜,退了下去。
关英礼走后没多久,内厅便走出来一人。
储佑嵩头抬都没抬,便唤了声,“意远。”
“儿在。”
“他那话,你可都听真切了?”
储意远叹了口气,“与我之前调查的一般,他和寇德斯勾结在一起,只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储佑嵩猛拍了拍桌子,随即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个混帐东西!”
“父亲息怒!”储意远眼中满是关切,上前来为储佑嵩顺了顺气,“父亲千万保重身体啊。”
储佑嵩摆了摆手,“为父无事,只希望这次……别扯上储家。”
储意远眼中的神情愈发复杂了起来,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可他毕竟是秀秀的夫婿。”
储佑嵩没有直接回话,储意远接着说道:“他与秀秀这般多年感情一直很好,而且……根据我的调查,他与寇德斯的利益来往一直是借着秀秀去大觉寺礼佛的由头私下进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