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我有什么……”
“我也需要你。”
裴泠沅顿住了,她偏过头去,季无虞正直直望着她。
季无虞是个拗的人,连同她的那双眼睛也是,裴泠沅始终觉着若是季无虞愿意,没有人会拒绝她的要求。
和中了魔般。
裴泠沅轻笑一声,心中暗暗觉着……事情好似朝着另一面发展了。
而另一面似乎,本身也是自己所希望的。
“我便知道,那些大而空的论调,不像是出自你的真心。”
裴泠沅的神情总算严肃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储关二家,我不想留。”
“为何?”裴泠沅来了兴趣,“他们挡你路了?”
季无虞点了头,随即便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答案。
“我要与临弈成亲。”
“啊?”裴泠沅一口水快喷了出来,“你和摄政王……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
季无虞不愿详说,裴泠沅便也没多逼问,兀自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一事实。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我与他的事上指手画脚,而这正是储佑嵩定不会希望的。”季无虞叹了口气,却又目光坚定地说道,“如今义父回朝,储佑嵩的危机感日益加深,对于我与的临弈的婚事自然会极力弹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裴泠沅勾了勾唇,“需要我做什么?”
“御史台风闻奏事,不受诉讼。”季无虞轻笑一声,“泠沅的一手好字,是打开储家覆灭的最好豁口。”
“难得你说几句好话。”裴泠沅似乎很受用,却又眸色一冷,上下打量了两下季无虞,问道,
“只是你若是想要对付他,怎么不自个去,为何还要扯上我?”
“因为我想你弹劾我。”
“啊?”裴泠沅眼睛瞪得老大,“你疯了吧,我师父会杀了我的!?”
“骗你玩的。”季无虞眨了眨眼睛,又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裴泠沅,正色道,“我希望你能从户部下手。”
裴泠沅瞥了眼信封,当即拆开,越看眉头越皱,“寇德斯?他什么时候和储佑嵩扯上了关系?”
“他这个人,八面玲珑得很,表面上同唐家串联勾结,实际上与关英礼暗通款曲,这些年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唯独他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屹立不动。”季无虞嗤笑了一声,“这捞的油水只怕比他寇家这十几辈以来的积蓄都要多上数倍了。”
“行啊。”裴泠沅挑着眉笑道,“饿死一个,吃饱咱俩。”
“赃款是要充公的,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我哪儿敢。”
季无虞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寇德斯漏得破绽不小,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人,只是若是要与这储相大人扯上什么关系……还需要泠沅多费费心思。”
“这点自然。”裴泠沅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不过我记得御史台……不是还有一个你的相好吗?你怎么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