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道:“状元郎手下来投的那些个人都是先拜了我,然后再去拜状元郎。那些人若能拜入大将军门下,谁又愿意去追随他?”
赵夫人道:“那实际情况如何?”
赵管事凑近,窃窃私语,将他探明的一切信息原原本本相告。
赵夫人略作沉吟,道:“好一个屠了飞鹰楼,当真杀伐果断。”
赵管事也赞赏道:“是啊,那少年郎出手也忒果断了,办事办的干干净净。
我其实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半步一品的武者带着宝物去飞鹰楼埋伏宁玄的。
当时我就急了。
若宁玄命丧当场,倒也罢了,可若其侥幸得脱,坊间流言蜚语必如蜂起。纵能诛杀些许嚼舌之徒,亦难止悠悠众口。
如此,我将军府就不得不对付宁玄。
千金买马嘛,若麾下之人遇难而不庇佑,府中颜面何存?
可宁玄是陛下册封的将军,无论怎么做,都很麻烦。
说不得最后,也就是吃个闷亏,让那些烂嚼舌根的人统统闭嘴,可这衣服终究是脏了。
然而,那少年郎却将飞鹰楼屠了个干干净净,他没了麻烦,我们也没了麻烦,实在是漂亮。”
赵夫人叹息道:“这才该是我的女婿。。。”
她眼珠转动,忽的使了个眼色。
赵管事会意,随着赵夫人入了屋。
赵夫人取了笔墨,面色铁青地书写道:“秦山君有些不对劲。”
秦山君就是秦大将军。
赵管事面色愕然,旋即忙写道:“我要做什么?”
赵夫人写道:“你去看看宁玄需要什么,我们悄悄满足,结份善缘,万一将军府待不了了,我们还能去投靠他。”
赵管事双目圆瞪,喉结滚动,终于把震惊的话压了下去,急促写道:“投靠他?”
赵夫人写道:“他身上有秦山君的那种气息,我说不明白,但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最关键的是,此子如今年方十六,不像秦山君。。。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也太过深不可测。
我宁可陪着一个大将军从无到有慢慢成长,也不想待在一个换了几次夫人的大将军身边。”
赵管事又没和秦大将军睡过觉,生过孩子,在这方面他自然没有赵夫人有发言权。
虽然他也不明白什么叫“那种气息”,但他的荣华富贵都是和赵夫人绑定一起的,此时点点头,写道:“我会调动资源,悄悄帮他。”
两人又聊了许久。
然后将聊天纸张全部投入烈火焚烧殆尽。
赵管事走后,赵夫人悄悄开窗,侧首看向秦大将军闭关的方向。
残阳的余晖铺出一条惨红色的路径,通向那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密室。。。
赵夫人目光幽幽,想及自家三个女儿竟然没一个能拿下那位宁将军,心中又是沮丧,又是懊恼。。。
转念一想,她忽的想到了秦锦儿。
秦锦儿虽是庶女,被排挤在外管着个牧场养马,可却能力不俗,又野心暗藏,之前本想着用个纨绔把她睡了,让她熄了往上爬的心思,老老实实待在牧场为将军府培养骏马。
可现在。。。或许还堪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