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书的时候只知道个名字,这下是色香味都识遍了。
此外,还有羊肉馒头、辣菜饼、蜜麻酥,各种各样的肉菜、点心。
这些都不说了,这么久以来她也吃过。只有酒,她为着时刻保持清醒,很少沾惹。
谢临川倒是喝酒的好手,就与她介绍。
丰乐楼此时呈送的四种酒,分别叫:蔷薇露、潇洒泉、锦波春、错认水。
“错认水?”江清澜盯着那一汪清亮的液体,好奇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谢临川倒了一盏,送到她唇边:“这是专为你备的,你喝一下就知道了。”
江清澜就轻轻抿了一口,不甜不辣,淡而有致,甚至有点儿像苏打水。
难怪说专为她备的,应该是酒味淡、不醉人吧。
谢临川就势把她拉到怀里,一杯酒全灌了进去,柔声道:“你整日都紧绷绷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杞人忧天呢?”
“万事有我呢。醉场酒又怎么啦,你就不是你啦?”
江清澜沉默不语。
他还真说对了。早些时候,她真的怕一着不慎,又时空错置,不知穿到了什么地方去。
后来,勉强适应了这个社会,又怕一时说漏了嘴,让世人以为她是妖怪,要捉了她去。
直到那年元宵节,谢临川帮她解决了那个坡脚道人。再后来,是辽国的战事……
而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此时,江清澜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凝视着蹴鞠场中奔来跑去的人们,沉默着。
有错认水来,她就又饮了一盏。
许是酒壮怂人胆,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如果我不是江清澜,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谢临川低头,见她粉面微霞,似雪地红梅,眼波流转,若春水初融,心中悸动,忍不住在她脸蛋儿上捏了一把:
“你不是江清澜是谁?江凝?”
他粲然一笑。
“说起来,以前,我怎么没听过你这号人物?定是在宅子里做江清澜,把一身奇思妙想和骨气都隐藏着。”
“若我早知你是江凝,又有那陆斐什么事儿?”
说罢,又满满一杯错认水灌进来。
江清澜微笑,心中沁透丝丝甜意。他这番话,算是认定她江凝了。
但此时她头脑昏沉,也说不出来什么柔情蜜意,听他说到陆斐,便闭口不答,就赖在他怀里犯懒,盯着外面赛事。
起先,不过看着蹴鞠场出神,后来也看进去了,红衣队好像攻势很猛。
她想起几年前,李正好像也在这里踢过球,便随口问:“你和李正,在临安城里算什么水准,谁踢得好些?”
“我什么水准你不知道?”
谢临川似乎对她的混沌有点儿不满意,撇了撇嘴,再次把陆斐抓出来轻蔑:
“陆斐嘛,花样多,净整些虚招子。便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够光明磊落。”
江清澜饮了酒,再没有平日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小声嘟囔道:
“我又没问他,你嘴那么快干什么,难道是技不如人心虚?”
谢临川低头看她:“你说什么?”
江清澜浑身犯懒,就在她怀里蹭了蹭,发髻都乱了,微笑道:“我说,我哪知道你是不是诓我,你且仔细说说。”
说起蹴鞠,谢临川还有几分严肃:
“李正是个人物,他苦练射门十余载,爆发力极强,我亦不能胜之。”
“只他年纪长我五岁,他的踢法体力消耗大,再过两年,他就比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