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撒起泼来,是蛮不讲理的。
同样,男人想要个结果,就只能对这人强制执行。
当所有人都已经扑上去,准备將云秀娘抬起来,然后丟出村子里时,这个女人使出了自己的终极必杀技。
“快来人吶,救命啊。女婿要害人啦,他要杀了我……”
“杀个屁啊!”黄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师父连,还有我们几个,连手指头都没碰你,哪来的杀人?你这嗓门不去唱山歌可惜了!”
云秀娘的哭喊声穿透力极强,很快就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
几个老太太颤颤微微的凑过来,不明就里地问:“这是咋了?好端端的咋哭成这样?”
“看起来挺陌生的一个人,咱还真的没有见到过。”
“是她们想害我!”云秀娘见有人围观,哭得更起劲了,拍著大腿嚎,“我好心来看闺女,结果女婿嫌我丟人,要把我丟出村子,以后都不许再来了!”
“这天理何在啊!还让不让人活啦?”
二小气得脸都红了:“你胡说!明明是你一来就撒泼要钱,还咒云秀嫂子……”
“我啥时候咒她了?”云秀娘眼珠子一瞪,“我那是关心她!孕妇吃不好咋行?我让她要点买补品,这有错吗?”
围观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知道云秀娘的性子,摇摇头没说话;也有人觉得赵威做得太绝,毕竟是丈母娘,哪能说赶就赶。
黄毛见状不妙,悄悄对二小使了个眼色,两人凑到一边嘀咕:“这样下去不行,被她闹得全村都知道了,影响不好。”
“那咋办?硬抬走?她肯定更能嚎。”
黄毛摸了摸下巴,瞥见不远处红姑提著篮子往这边走,眼睛一亮:“有了!”
他几步迎上去,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红姑听完,皱著眉走到云秀娘面前,手里还拿著块刚烙的玉米饼。
“嚷得肚子饿啊?快,先吃口饼垫垫。”
红姑把饼递过去,声音温和,“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在这儿吵吵闹闹的,让云秀在屋里听见了,动了胎气咋办?”
提到云秀,云秀娘的哭声顿了顿,却还是不甘心的道:“她男人欺负我……还找这么多人来欺负我,我恨啊!”
红姑蹲下身,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你真要为云秀好,就別在这儿闹。她怀著孩子呢,受不得刺激。”
“你要是闹出事来,將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这当外婆的,心里能安心?”
这话像是戳中了云秀娘的软肋,她的哭喊声渐渐小了,眼神有些恍惚。
红姑又趁热打铁:“我知道你日子过得难,但强扭的瓜不甜。赵威刚给云秀姥姥办完丧事,手里也紧。等孩子生下来,你再来瞧瞧,到时候他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云秀娘抿著嘴,没说话,显然是听进去了。
红姑对二小使了个眼色,站起身对围观的村民们说:“都是误会,这是云秀娘,就是一路赶来得急了,有点上火。”
“我们这就送她去村郊外避避,喝碗热水就好了。”
村民们见有台阶下,也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