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闻到了桃花酿的香味,还是意识到楚江梨不对劲的情绪,小白主动靠上去,静静呆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酒量不好,三两口便有些醉了。
目视之处的场景微微晃动,她将眼神定格在小白身上。
“白清安?你……回来了?”
楚江梨倾下身,吻住了小白的唇。
桃花香在二人之间蔓延。
小白不懂这个吻的含义,只是学着楚江梨舔舐着她的唇,因为这样似乎会舒服些。
可吻着吻着,楚江梨的泪水滑了下来。
那样滚烫炽热的泪,落在他的脸上。
约莫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叫眼前的少女不舒服了,他便抽身分开。
楚江梨的眼含着泪,看着他,哽咽道:“再过几个月就是第二个春天了,你多久才回来?”
她那日说的都是气话,就算白清安不回来,她也不会改嫁,而是会一直等着他。
小白不会说话,只是舔-舐着楚江梨的掌心,呆呆坐在她身边。
小猫是不会说话的。
自白清安走后,小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
楚江梨偶尔会拿出那放着婚书的木盒子,或是打开来看,或是并不打开。
或是呆呆看着。
打开逐字逐句读下去,会叫她伤心。
可就算光看着这盒子也会叫她伤心。
白清安对她是好的,对自己却是坏的。
分明说要像对她好一般,对自己好。
可这婚书中,多的是他诅咒自己的话。
意识到这木盒子会让楚江梨难过,有一日小白将那木盒子拿去埋在庭院中的雪地里。
可是还并未完全遮盖住,便被楚江梨发现,又将那木盒子跟宝贝似的拿回来了。
少女并未责怪他,只是叹气。
……
桑渺得知她回来后,偶尔也会来此处陪她,与她一同说说话。
楚母也会带着阿鸢来,问问她近来如何了,可缺些什么,又或许说一些阿鸢的事。
在他们的面前,少女总是会表现得很坚强。
只在夜里偷偷难过,会将过往的事拿出来一遍遍想。
她心中还是觉得自己对白清安有亏欠。
……
画人间的时日总是比上仙界过得更快些。
楚江梨日日看着庭院外逐渐变薄的雪,想来冰雪消融的那天就快要来了。
树枝上仍旧挂着薄薄的一片雪上,除了雪,竟还冒出些小芽。
开始回温,日光也叫人觉得暖洋洋的。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往前走着。
只有楚江梨守着这庭院中的树发芽、开花、枯萎,一年又一年,如此循环往复。
前几日,云釉与她通灵,说宁树羽将殿中一切都处理得很好,也成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