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梨想起了昨夜白清安同她说的,“喜儿有问题。”
她原本并未觉得,可是现在,楚江梨好像明白了白清安的意思。
楚江梨倒也并非关上门再休息,昨日观妙说的桑渺会无事,她想去看看桑渺。
……
桑渺的住处还是冷清,几乎没有人气,门前没有侍卫守着,楚江梨进了院中,前门又是之前那年纪轻的侍女开门。
这几日来桑渺这处的人少,她原本有些警惕,开门看到是楚江梨反而松了口气。
小侍女一眼就将楚江梨认出来了,知道她是自家夫人的朋友。
楚江梨问:“渺渺这几日可还好?”
她颔首回答道:“夫人这几日已经比之前好些了。”
屋内传来女子的咳嗽声,“是阿……梨吗?”
“夫人……”
“阿梨,你进来,我有些话同你说。”
桑渺的声音有些沙哑。
自家夫人都这般说了,小侍女便不好再阻拦了,让开一条道,让楚江梨进去了。
屋中昏暗,点着几盏烛火,已没了之前的焚香气,看来这几日确实已经没有和尚再来了。
帷幕涟涟,将榻上的场景遮了个大概。
那小侍女守在外面,将屋门合上了。
楚江梨走过去,掀开了垂下的珠帘,那一颗颗在昏暗的房中撞得叮铃响。
桑渺躺在床上,看着她,伸手过去握住了楚江梨的指尖,她露出一个笑:“阿梨……”
楚江梨将昔日好友的指尖握在掌中,她的手有些温热,上一次楚江梨来之时,桑渺的状况极差,昏厥、浑身冰冷。
楚江梨问:“你好些了吗,渺渺?”
她已经探过桑渺的身体了,正如观妙所言,已经没有上次她来时,这么糟糕了。
桑渺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好多了,这几日叫了大夫来为我诊脉,开了两副药吃了些就好了不少。”
楚江梨点头:“那便好。”
桑渺又问:“这几日可是曳星台中出什么事了?”
“那小妮子总是不愿同我讲。”
“阿梨,你近日可还好?”
楚江梨:“我一切都好。”
“只是,曳星台要变天了,渺渺。”
“你上次同我说的,要与我一起回长月殿,可还作数?”
楚江梨怕桑渺为了陆言礼那狗男人又反悔了,她又问:“这几日陆言礼来过吗?”
桑渺一怔,摇头:“未曾来过。”
“我已经决定了。”
“但是这几日我恍惚间做了个梦,梦见了我娘亲,梦见了从前的我,梦见了我游离在山河间,见涧涧溪水、潺潺河流,宫墙四壁、落雪纷纷、梅花绽绽。”
“从前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台主夫人。”
“若是能从这里出去,我想在长月殿养好身上的病痛后,再去游离人间,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从楚江梨来这处起,她便少有在桑渺眼中看到今日的光亮了。
不只是她来之后所见到的,更是桑渺自从嫁给了陆言礼之后,便没有从前那般快乐了。
她不再追问桑渺对陆言礼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说:“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去我长月殿住几日算什么,住几年、十天半个月又何妨?”
“阿梨方才所说的,曳星台要变天了,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