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安虽然不知楚江梨为什么重复了一遍,但还是点头回答:“虚。”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过她,再说就白清安这么一个身娇体弱、走两步喘三下的又病又娇的美人说她虚,她当然不乐意了。
甚至还有点气急败坏了。
“你说谁虚!”
眼前的少女犹如炸毛的兔子。
“我说……”
白清安盯着楚江梨的双眸,他少有觉得若是他再说下去,楚江梨当真要杀了他。
虽然白清安不明白为何楚江梨会炸毛,可他还是本能的顺着少女的毛捋。
白清安:“我说我虚弱。”
楚江梨还是瞪着杏眸死死看着他,白清安叹了口气又重复:“我说我虚。”
楚江梨的神色这才变化了,一双漂亮的眼眸笑得跟杏仁似的。
她乐呵呵:“我也觉得你虚。”
白清安不知楚江梨的那句“虚”究竟是何意,感觉好似也并不是身体虚弱的意思。
但是他这人贵在不计较,还是顺着楚江梨的话点头:“嗯。”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其实多数时候也是楚江梨
在说,但是白清安于她也是句句有回应。
楚江梨最开始在桌边坐着,后来她嫌坐着累又把自己挪到榻上趴着去了。
少女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同他一句一句说。
说得多是些有的没的,上一句说完,下一句又是另一件事了。
“小白,你为何这样瘦?”
“你为何这样好看?”
又或者是。
“小白,你的手真好看。”
“小白……”
楚江梨的身体吸纳了花神之血的至纯之气,还需时间去吸收。
不知多久,楚江梨歪着头趴在床边昏昏睡去。
少女阖眼轻颤长睫,呼吸均匀,呢喃梦语,唇边挂笑,好似在梦中见到了什么明媚景象。
白清安的神色从她身上挪开,目眺远山。
庭院寂寥,日光从隐隐只有一个轮廓的远山傍,露出一个光晕的颜色。
天色还是暗沉沉的黑。
院中昨夜生长出来的杏花树早已不见了踪迹,只落下一地凋零的落残枯槁。
房中安静极了,只剩下床榻上少女的呼吸声。
日光的轮廓将白清安的脸色衬得惨白,他的唇瓣也毫无血色,看上去脆弱易碎。
他的指尖冰冷,坐在床边垂眸轻拂上少女的发梢。
眼中有几分痴迷。
桌边放着少女随身携带的那把霜月剑,剑身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微微一颤。
……
楚江梨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睡着的,她记得刚刚还在跟白清安聊天。
一觉醒来,日晒三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