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父亲在阁中还由着你胡闹,如今可不行了。”
白忆絮这话倒像是在教育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只有白清安才知晓,他这个母亲在外人面前究竟能装“严母”到什么地步。
过几日的祭祀大典,关乎着归云阁的脸面。
若非是她能力衰弱了,那如何也轮不上白清安上台,更轮不上白清安来坐这少阁主的位置。
当然,想坐这位置,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忆絮难得耐着性子问:“你再同我说一遍,你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白清安缓缓抬头,冷冷地看着她,唇间咬出了血,停停顿顿:“我……是男子。”
白忆絮的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就连她身后陆听寒神色也变得闪烁,没人比他更清楚惹怒了白忆絮的后果。
她纵容白清安,却并不代表会一直纵容。
白忆絮垂眸,看着少年的发顶,他身着洁白的祭祀华服,裙摆铺在身后,犹如一朵盛放的洁白杏花,瘦得形销骨立,却跪得直直的,也不知究竟像谁。
白忆絮又说:“我当你是年少无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究竟是男子还是女
子?”
无论问多少遍,白清安依然一口咬定:“男子。”
白忆絮起身,骤然冷笑了一声,身后的陆听寒打着寒颤。
白忆絮幽幽道:“你与我,倒是有几分像。”
“你可知晓,如何让一个人变成真正的女子吗?”
“来人。”
屋外的女官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头始终是低下的,她在白忆絮身边很久了,也深谙在归云阁这样的地方,很多事情,不知道总会比知道好一些。
女官行礼问道:“阁主,有何事吩咐。”
“我记得有一种花,能够将人的嗓子暂时毒哑。”
女官微微思索,回复道:“阁主说的可是,晓荷素?”
白忆絮幽幽开口道::“给少阁主灌下去。”
“这张嘴,误事。”
那女官神色惶惶,若是少阁主因为她送来的晓荷素死了,若是怪罪下来,她可不定有命活着。
“可……可是晓荷素会让服用之人,嗓子干涩,呕血不断……甚至有可能会危害到性命……!阁主慎重!”
白忆絮:“怕什么?”
“她即为少阁主,若是因这花花草草便轻易死了,那不就说明她没有资格坐这位置?”
“再送一些软骨散,一并给少阁主服下。”
“找几个男奴送到少阁主房中。”
白忆絮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她一向都擅长用最直接的手段,来达成她的目的。
破身。
每一个归云阁的女子成年以后必须做的事,这事儿如何都应当落到白清安头上了。
……
那日深夜,归云阁的上空弥漫着白雾,遮住了冷清的月,倒影落在院中的潭面,妖冶润泽,水面泛起涟漪,月色一圈圈摇曳。
那夜,白忆絮不许任何人靠近少阁主的庭院。
归云阁的许多人都在那夜听见,少阁主院中不断传来男子的厉声尖叫、。
而诡异的是,归云阁中却是如镜花水月的一片宁静祥,就像谁也没听见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