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山是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分界线,也是农耕区和游牧区的分界线,在这边大家还可以看到农田,到了那边就全都是牧区了。
山的东边有阡陌良田,一派塞上江南风光;西侧则是一望无际的牧场草原,完完全全是一幅塞外景色了。”
云青青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举手问道:“这里是不是在400毫米等降水线上?”
导游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看来我们这位朋友地理很好呢。
没错,日月山东侧年平均降水可以达到700多毫米,西侧降水量就锐减至400毫米以下,降水也是影响农耕和游牧两种生态的重要因素。”
云青青低声跟同事嘀咕:“在步入工业社会以前,农耕文明与游牧政权其实都严重依赖自然条件,所以历史上很多王朝的疆域争夺都围绕着这条等降水线开展。
哦,南宋除外。
在靖康之耻之后,800毫米降水线等降水量线第一次在历史上成了游牧政权与中原汉族政权的分界线。”】。
秦二世时空。
“降水吗?”
蒙恬若有所思。
这些年他也算南征北战了,见得了许多不同的风土人情。
“齐地近海,因而雨水丰沛,一路往关中而来,雨水似乎确实是次第减少。”蒙恬回忆着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听闻百越多山林,草木扶疏,潮湿而生瘴气,北地却干燥得脸皮都开裂……莫不是这雨水自东向西、由南向北逐渐减少?”
蒙恬又想到自己主持修连通的长城,长城内外气候确实不同。
他快步走到一个带锁的木箱前,自其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份折叠好的绢帛,展开细细查看其上的墨迹——那是他亲手绘制的舆图,其中渐渐连接的黑色线条,便是长城所在。
蒙恬的手指顺着代表长城的墨迹移动,目光炯炯。
“莫不是!莫不是这就是那分界线?”。
宋太祖时空。
赵匡胤又一次陷入了无能狂怒。
“到底是那个忘八端!!!”
依赵大的暴脾气,恨不得找出这个混球狠狠抽上几顿,打死都不为过。
可惜,他管得了儿子孙子,还管得了曾孙玄孙吗?
“不成不成。”赵匡胤陷入了两难。
一方面他很不愿意承认那败家玩意是自己的后代,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开始大脑疯狂运转,想要避免出现这种可能。
究竟该如何保证子孙——或者说上位的子孙——的质量?
如果后代实在蠢得无可救药、坏得空前绝后,那要用什么措施来保大宋江山?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沦落到破国亡家,至少不能让游牧捡了漏啊!
君不见春秋战国各国伐交频频,但即使是韩国也能按着匈奴打;汉末诸侯都打出狗脑子了,那也是肉烂在锅里,胡人但凡敢伸手就等着爪子被剁烂吧!
大宋怎能软弱无能至此?。
宋高宗时空。
“靖康之耻!好一个靖康之耻!”
赵士珸又羞又气,脸红耳赤。
“可恨我大宋青史之声名,尽败于二帝之手!”
他是濮安懿王赵允让的曾孙,与太上皇赵佶同辈,所以他敢说旁人不敢说的话。
更何况,在北狩途中他看尽了亲眷受辱的种种惨况,也目睹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卑躬屈膝只求苟活的丑态。
这段时间,他在北地艰难抗金,又自天幕中窥得种种信息,心中对于帝王的那层滤镜早已碎得干干净净。
跳出赵宋宗室、天子之民的身份去看,赵士珸意识到大宋沦落到如此地步,赵佶和赵桓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非往日他以为的单单只是奸臣作乱。
说到底,奸臣佞幸不绝,背后必然离不开皇帝的昏庸无能。
“若是此二獠还有一丝半缕的羞耻之心与皇室威仪,当自绝于金营,以示大宋不屈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