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想说什么,被盛颂桉一个眼神制止。三个人默契地放轻了动作,整个八班连翻书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
祝棉很快沉入梦乡,脸颊压在手臂上,挤出一小团软肉。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均匀而轻柔。
盛颂桉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沈蕴轻咳一声,递过来一张纸条:
[删除。]
盛颂桉挑眉,在下面写道:
[凭什么?]
沈蕴推了推眼镜,又写:
[侵犯肖像权。]
过了一秒就传来下一张纸条:
[发我。]
陆景阳凑过来看热闹,被两人同时瞪了一眼。他委屈地撇嘴,也写了张纸条:
[我也要拍!]
盛颂桉和沈蕴同时摇头。
十分钟后上课铃打响,祝棉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看。他揉了揉眼睛:“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盛颂桉一本正经地说,“睡痕。”
一双桃花眼里盛着温柔的坏。
祝棉赶紧摸了摸脸,果然摸到几道明显的印子。他懊恼地皱起眉,掏出手机照了照,发现自己的头发也翘起来一撮,像根天线似的。
陆景阳噗嗤一笑:“可爱。”
沈蕴默默递来一把小梳子。祝棉红着脸整理好头发,低头继续复习,却发现自己睡着时有人帮他记好了笔记,字迹工整漂亮,一看就是沈蕴的手笔。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这肯定是陆景阳的杰作。而重点部分都用红笔标了出来,这绝对是盛颂桉干的。
他抬头看向三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谢谢。”
盛颂桉揉了揉他的头发:“是小猪吗,这都能睡着。”
沈蕴推了推眼镜:“下次带个枕头来。”
陆景阳举手:“我可以当人肉靠垫!”
祝棉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引来讲台上老师警告的目光。四个人连忙遮着脸偷笑,像做坏事得逞的小学生。
祝棉垂眸在卷子上勾勾画画,不由得纳闷地攥了攥脖颈上的项链。
今天一整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问他是不是换了新项链。
明明这么醒目,难道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
祝棉戳戳一旁的盛颂桉,遮着脸用气声开口道:“你看我脖子上有东西吗?”
男生还以为他觉得脖子上有虫子,公主讨厌虫子,他正了神色,仔仔细细地查验一番,肯定道:“什么也没有。”
“好了你认真学习吧。”祝棉把他的脸重新推回去。
盛颂桉:“?”他虽然十分不解,但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男生老老实实低头学习了。
祝棉拿出手机照照,发现连镜头也拍不出来,但是在镜子里却能显现,他便确定了,李均送给他的这条项链,果真只有他一个看得到。
他一边做题,一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星球状的吊坠,若有所思。
祝棉决定再去研究所见一面尤微。
晚自习下课,祝棉刚坐上车便跟来接他的祝淮开口说自己要去研究所。
男人微愣,却也点了头让刘其转道。
祝棉挨在哥哥身边,神秘地攀上他的耳朵,“哥,你看。”
他扯松领带,露出一片干净精致的锁骨,车内灯光打在粉白皮肤上衬得更加莹润。
祝淮轻声斥责,抬手给他扣紧了扣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男人已经紧了神色,祝棉刚刚还提要去研究所,难道是身体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