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颂桉不乐意了,毯子一撇:“草,那你们俩装什么呢,把你俩扛上来真是累死我了。”
两个人都没出声。
盛颂桉也明白了什么。
他刚刚在南馆没喝酒,此时却翻出上次他们四个喝剩下的几瓶威士忌和红酒。
倒了三杯。
三个人都没说话地闷头开喝。
没人说话,有些事他们心知肚明,也心甘情愿。
他们三个不带祝棉地拼酒。
而这头的祝棉被祝淮轻轻捏着后脖颈拎进公寓,像被大猫叼住后颈的小猫。
“哥……”
祝棉蹙着眉,可怜巴巴地看向哥哥,双手合十摆了摆,很清纯的样子:“我想洗澡~”
祝淮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捏了捏眉心,松开手,看着祝棉一下子溜进浴室,边跑边脱。
祝淮叹了口气,跟过去一件件捡起,叠好,放进衣帽间。
祝棉白天已经洗过一次,此时也只是简单冲了冲便出来,裹着哥哥的浴巾,染了一身祝淮的雪松味,清淡持久。
祝淮给他吹着头,祝棉不老实地仰起头,看向哥哥。
祝淮已经洗漱好,白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松散垂在额头前,穿着丝质睡衣,很居家的男人,正低着头认真地给他吹头发。
祝棉看着看着忽然很想向哥哥撒娇。
他伸出手去,被妥帖地接在怀里,哥哥低沉的声音响起:“又怎么了小公主?”
祝棉也说不清自己要干嘛,只是摇头,脸埋在哥哥胸膛,令他安稳的心跳声在他耳边有力地跳动着。
祝淮修长的手指握住祝棉光溜溜的肩膀,给他捂着,轻笑着故意臊他:“穿睡衣还是睡裙?”
祝棉抬起头,眸子水润,很羞愤的样子。
他小时候被哄着穿了几次睡裙,觉得睡裙睡觉更舒服,就一直穿着。直到有一次被沈蕴撞见,那双向来平静的眸子也下意识避开,眼神躲闪,祝棉才知道原来其他人不是想穿什么睡觉就穿什么睡觉。
从此祝棉在别墅里只穿睡衣睡觉,不过他还是偷偷藏了几条睡裙在哥哥家里,每次过来都穿,只在哥哥面前穿,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而祝淮明明知道他要穿什么,还故意这么问!
祝棉真要生气了!
他的拳头可不是棉花做的!
祝淮低笑着把祝棉攥紧的小拳头抚平,去衣帽间给他拿睡裙了。
祝棉埋在被子里,大闻特闻哥哥身上的雪松气味,像回到了最安稳的地方,整个人难得的完全放松下来。
祝淮拿着一条丝绸布料回来,让祝棉穿上。
光溜溜的祝棉爬出来,乖乖穿好,又缩回被子里。
祝淮关掉了大灯,柔声问他:“想不想喝水?”
祝棉刚想点头,祝淮又自言自语:“别喝了吧?不然一会儿还得起夜。”
祝棉真生气了,他蹬一脚哥哥的大腿,“我就喝!去倒!”
祝淮眯着眼睛笑,心甘情愿地出去给小公主倒水喝了。
拿着玻璃杯进来,祝棉也不爬起来喝,让哥哥喂到他嘴边。
祝淮又自然地弯下腰,慢慢倾斜水杯让他喝,也不逗他了,怕他呛到。
两个人一个喝一个喂,都很自然。
终于伺候完,祝棉一滚,滚进祝淮怀里,蹭蹭哥哥胸前的丝绸料子,慢慢闭上眼睛。
祝淮下意识搂着祝棉,一手揽着他圆圆的后脑勺,一手轻轻地拍着背,自然而然的动作,已经成了习惯,从小到大,两个人都这么过来的,说一句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祝棉被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包裹,睡在最令他安心的人的旁边,很快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