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棉回了包厢,没在意刚刚外面的小小插曲,对他来说都是并不重要的人和事,也没坏了他的兴致。
盛颂桉黏皮糖一样贴过来,没喝酒,身上都是橙汁酸甜的香气,轻声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找我啊……”祝棉一手捞过骰盅,摇了两下,随口轻飘飘笑着应道。
盛颂桉看他这幅轻飘飘的态度就爱得不行,满心的喜欢,弯着那双桃花眼,“嗯!”
祝棉思考了一下,还是说了:“遇上了今天打篮球那个寸头。”
沈蕴也在一旁听着,他喝了些鸡尾酒,身上带了点酒精的味道,淡声道:“他找你麻烦了么?”
祝棉失笑,这个语气,很像如果他回答了是,沈蕴就能立马出去把酒瓶砸人头上的样子。
他随口道:“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怎么找我麻烦。”
他亮出骰子,三个六,瞬间笑得眉眼弯弯,扬眉,很神气的样子,“喝吧?”
对面的男生笑了一下,拿起一杯shot灌进嘴里。
陆景阳接过骰盅替他玩,祝棉躲进沙发角落里,有点困了。
盛颂桉看看时间,跟他头凑着头,距离很近,小声嘀咕:“偷跑啊?我都困了。”
祝棉挑挑眉,指尖轻轻挑了一下他的下巴,也学着他小声的样子:“我们小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
盛颂桉快晕倒了,他今晚明明一点酒精都没碰,却还是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或许他每次注视着祝棉的眼睛,都是这种感觉。
他想直起身,这个距离太危险,氛围太混乱,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犯错,冒犯了他的公主。
可谁知他背后忽然被人猛然重击,毫无防备的盛颂桉手臂脱力,整个上身都瞬间下压——
软软的。
好香。
这是盛颂桉的第一反应。
他就这样直视着祝棉的眸子,唇角贴上祝棉的脸颊,只差一寸,便会吻上那片甜蜜的粉。
祝棉轻掀双眼,睫毛长得快扫上盛颂桉的脸颊,也或许因为他们贴的太近。
有人正在唱一首缱绻的粤语歌,灯光随之迷乱,他们这个角落恰巧被笼罩在阴影中,除了坐在他们不远处、时刻注意他们两个的陆景阳和沈蕴,再没人窥见这一瞬间的暧昧。
只有两秒。
祝棉一手抵住盛颂桉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轻轻推开,声音轻哑:“你傻了么。”
盛颂桉仿若才回神,他慢慢直起身,头却低下去,没说话。
祝棉眼神很好,看见男生红了一片的耳根和脖颈,视线向下,又看到他攥紧的手掌。
他无声地弯起眼,在男生没看见的角落。
沈蕴和陆景阳对视一眼,没说话,只是垂下眼,喝净了自己杯里的伏特加。
祝棉只在最开始喝了两口威士忌,后来再也没喝,盛颂桉居然成了唯一一个没碰酒的人。
“不能回家,我哥会骂我的。”祝棉揉着眉心,小声道。
盛颂桉没跟他说,祝淮提前就给他发消息让他把祝棉送去祝淮的公寓。
等祝棉再一睁眼,发现代驾把车停在他哥的高级公寓楼下。
祝棉:“……”
他看向盛颂桉,那双桃花眼向他抱歉又讨好地眨了眨,带着笑意,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橙汁的酸甜气。
祝棉也笑了,挨个摸摸陆景阳和沈蕴的额头,确认他们俩体温都还好,就下了车。
盛颂桉坐在副驾,看着祝棉被祝淮接进楼里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回味着那个突如其来、算不上亲吻的吻,他内心止不住的甜,像同时养了一百只棉棉小兔在乱蹦,甜蜜又难挨。
一个肩膀一个地扛着喝醉了的陆景阳和沈蕴,艰难地爬进沈蕴的公寓,盛颂桉快累成死狗了,他扇着风,给他们俩一人搭了一条毯子,抬头却对上两个人清明的双眼。
六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