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脸色一齐变得很难看,凯文问:为啥啊?!
我哪儿知道!老头子跟突然更年期了一样操!把我手机也收了,我特么偷偷来厕所打的,太惨了我
操那你也不能不来啊,我们比赛咋整啊?
哎操我也想去啊!但我真出不去,我爸把门全锁上了,感觉我要敢跟他硬来他真能把我打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帮我告诉楚神一声,我今儿真去不了了!啊我操我爸发现了我先挂了啊!
持续两周夜以继日无人性的高强度学习和排练后,当电话里的忙音响起时,楚熠企图保持镇静,快速找到解决办法,但不能否认那一瞬间脑子是木的,甚至没有心思去思考,那句不要跟楚神玩是什么意思。
他永远不可能带着一只没有贝斯手的乐队上台,但他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自己来弹?
但这首歌里他有键盘的部分。
砍编曲?
不行,那整首歌都要大动。
找朋友?
对,找人来救个场,小飞?吉他不咋地,贝斯
啧。
风林的贝斯手都死绝了吗?
找,找找总会有的。
他转身要去叫在外面抽烟的裴勇,忽然被身后的人牵住,问:干嘛去?
楚熠回头:没事,你别管,我去找人。
梁硕笑了笑,楚熠在最不该出神的时候看得发怔,看他嘴唇一张一合,说:
我不是人吗?
64但最后还是毁于一旦
在楚熠发表意见前,kk和凯文先一步做出夸张的反应,拽着人说什么梁哥你就是我爹我娘我的神梁哥梁哥我爱你就像耗子爱大米之类没羞没臊没营养的话。
楚熠于是知道他不再有否决的余地。
这次选曲是softrock,贝斯难度不大,主要难在乐队配合。
梁硕用不到半小时记下了bassline,又用不到半小时和乐队合了两遍就过了。
凯文差点当场跪下。
梁硕额头铺了层薄汗,闻言勾起嘴角笑了笑,兴致并不十分高。
另外一边,楚熠紧皱眉头,一言不发。梁硕问:这位主唱,您有什么高见?
你主唱结结巴巴,出发点是体恤,听着却更像怀疑,你真行吗?
梁硕气笑了:说清楚点儿,从哪看出来我不行?
不是这意思,我是担心楚熠低头摘掉肩上的吉他,算了,时间不多了,走吧。
一个多小时后,裴勇驾车带一行人到达工业遗址公园。
园区改造最近刚刚竣工,但几乎全数保留了老工厂的原始建筑钢架、水泥、烟囱,风从废弃厂房的缝隙里灌入,有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偏偏是这里
楚熠脑海中闪过些许令人作呕的画面,喉头有些发紧。
他刻意缓了两步,落在最后。但梁硕就像是长了后眼,回头等他跟上,搭他的肩,附在耳畔说了句不要脸的:别担心,我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