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写的信,”程不辞说,“你赠我十六封手写信,我回之十七封回信。”
“哥……”
“谢嘉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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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二~~~
六号(本周五)完结!!
“我永远爱你”
谢嘉遇写的十六封信件是程不辞从鹏城回到曼哈顿后,在治疗期间每隔一断时间才拿出一封,一封一封阅完的。
信的辞藻并不华丽,就跟当时在科隆看的第一封一样,内容大部分是在分享当地的天气,近期经历的水逆或幸运事件,以及种草了哪家点心铺子的纽伦堡姜饼。
都是些日常,若是让文人墨客或是苦恼阅读理解的学生们进行赏析,一定会觉得写信的人无非在写流水账,有什么可分析的。但程不每看一句都觉得酸楚万分,那些稀疏平常的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无疑都是谢嘉遇对他的想念和爱意。
他偶尔会想,也许谢嘉遇早就作出过猜想,他可能并不在科隆。
但,万一是无意疏漏了哪里呢?科隆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并不小,身处在这偌大的城市,又怎么会被轻而易举地找到?
就这样在一块不大不小的土地上翻来覆去地找了八年,直到谢天华承认,他欺骗了谢嘉遇。
“我没有找到你当年用的那款信纸,”程不辞说,“生产这种信纸的厂商在两年前因经营不善倒闭了,所以我只能找了其他牌子类似样式的纸张代替。”
信封上写着日期,放在最上面的那封,时间是2027年2月19日。
2月19日,是程不辞跟谢嘉遇说,等薄荷开花的时候他就回来了的那天。
在等待飞机起飞的时候,程不辞写下了第一封回信。
今天是我们相逢的第85天,节气是雨水。
现在是下午一时十五分,查了一下万年历,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心情自是不好,无他,因为此刻与你再次分离。即便这次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心中不舍,万分地不舍,从来没觉得自己竟是个如此依赖他人的人。嗯,姑且说是依赖吧。也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一个人,只有你。
年初小年那天,我去科隆找你,你跟我说,我来找你,你很开心。那时我想到曼哈顿冬季初雪那晚,我站在餐厅门前抬眼看见你的那一刻,心下也是欢喜非常,欢喜得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谢嘉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长高了许多,模样倒没怎么变化。当然,变得成熟这一点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只是瘦了。
你应该不知道,就像你说你是在电视上看见我后才找来的,分离的日子里,我见你也是在电视上。前几年是看不到的,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你还是在住院期间的事情。你开发的游戏《侠客》风靡全世界,同病房的一个小男生每天都会躲着家人和护士偷摸着玩,有时候我看他操作会看得入了神,恍然觉得你就在我身边,后来那个小男生发现后就会问我会不会玩,还要教我。
写到这里,想起你在39街受伤那次,那晚我骗你我不会玩游戏,但很快就被钟翊打脸了。
后来的我骗了你很多次。
我骗你我不再爱你,骗你我早把你忘了,骗你也骗自己,我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
欺骗是非正确的,我知道自己病了,我甘之如饴,我就是这么一路成长过来的。
谢嘉遇啊,应该有不少人称赞你是个小太阳般的人,一开始,我也这样认为。你是一轮耀眼夺目的太阳,你的身上总罩着暖洋洋的光,给予别人的也是这份暖洋洋的光。可太阳只出现在白日。我,我走不到白日下。我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处在一片静谧的昏暗夜色中。
不过好在,还有星星是昏暗夜色的照明者。
谢嘉遇就是程不辞的starlight啊。
谢嘉遇,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程不辞
2027。2。19于鹏城机场
程不辞说:“分开的这小半年时间,我在萨拉医生那里一共进行了十五次治疗,每次治疗结束,回到公寓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一封你给我写的信,”他轻轻地吻在谢嘉遇左眼皮上,继续说,“每看完一封,我就写一封回信。”
“哥……”
“我也可以把信上的这些话亲口讲一遍,”他还是不舍得谢嘉遇流泪,不管是为了什么,出于感动还是其他。程不辞弯眸笑了一下,决定缓和一下此刻的气氛:“如果男朋友实在不好意思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