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青昙指节蜷起,回避了她的目光:“他是名声在外,医馆营生忙碌,才鲜少归家。并非是我不让。”
“哦?”谢辛辛并不买她的账,笑道,“据你所述,范守一在你进府前便对你一往情深。此后他名声在外,而你只是宣王府的一个婢女,他却依然按正妻之礼迎娶你。”
“今日你为与我说话赶他出屋,他烹茶倒水毫无怨言。这样痴情之人,会因为医馆忙碌而不归家?青昙,你猜我信么?”
边青昙不答,却说:“你信不信,与我无关。”
谢辛辛却像个缠人的猫,不肯轻易放过她,接着道:“上回来此,我担心你点燃的那个叶子对身体不好,回去便四处打听那个叶子是什么,这才知道,这长在山间烟罗叶,不仅有安神之效,还会伤宫碍孕。女子若成瘾,多半会失去生育能力。”
“为何?你是医女出身,定然比我了解得更多,为何还坚持吸食此物?”
她等着边青昙的回答。
边青昙果然略显局促,不再作漠然状。
许久,边青昙却突然拉住她的手:
“你果真关心我,谢谢你。”
谢辛辛:……
重点是这个吗?!
她深深怀疑究竟是边青昙装作听不懂,还是医学药理太难,把这个天才医女学得脑子呆了。
昙花显
边青昙难得亲昵,可谢辛辛抬眼淡淡看她,眼中无波,一副她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就决不接话的模样。
见她这样,边青昙才叹一口气:“别看我在葫芦巷子里头远离俗世尘烟的,我心里每日也堵得很。守一替我把脉,也说我心思重,唯有吸一口这烟罗叶才觉得舒坦一些。”
谢辛辛先是觉得好笑。她所知如青昙这样有性格的女人,多半是给男人添堵去的,竟然自己心里也淤堵着?
可再一想她的身世——天才医女出身,却全家被害,为谋生入府为婢,又为自由嫁给自己不爱之人。她心中的骄傲想必如锥如刺,时时蛰疼吧。
如此,神色变肃然起来,口中还是劝她:“我楼中若做药膳,要清心安神之功效,多有枣仁百合等温补食材,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你又为何非要用这妨害女子身体的烟叶呢?”
边青昙一笑:“既能静心,又致不孕,于我乃是大大的好事,谈何妨害?我们这等人,注定了要早死,”
谢辛辛这才通了:“你是故意的?!”
边青昙不置可否,只笑说:“总之,多谢你关心我,若我此生还有机会能与你做姐妹……”
边青昙眉眼本淡雅出尘,细眉长眼,神态如修行女子一般无欲无求。
此刻虽话语字句听着丧气,眸中却是圆月既满,有种对尘埃落定的期盼。
谢辛辛感觉不妙:“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却听框框两声,是院外有人重重拍门,高声:“莲州府衙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衙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