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总是奔波在各个战场上,从来没有平心静气地同王勋晒过太阳。
阳光斜打在摇椅上,眼前出现两道虚影,就像摇椅自己摇起来了一样。
应昭鬼使神差地坐了上去,屁股虚虚搭在摇椅前半边,踩着地,小幅度地前后摇了下,双手仍就死死扒着摇椅两边。
渠兰泱不言,只是一味躲在女人身后偷笑。
一个摇椅硬是被应昭坐成了什么高危武器的驾驶座一样。
试了几次,应昭彻底熟悉了摇椅的摇晃幅度,学着记忆中王勋的模样,挪动身子,背脊贴上软软的毛绒毯,这下才算是彻底坐实了。
彻底瘫在椅子上,学着王勋的动作上下摇晃着,阳光彻底没有遮挡直直射进眼睛里,被迫闭上眼睛,应昭还是没能理解王勋喜欢躺在这里晒太阳的原因。
变异体的躯体散落在各个地方,人类站在废墟之上,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但所有人都情绪高涨。
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们的领袖斩下最后一只敌人的头颅,欢呼声震天动地,应昭以刀点地,眺望她的爱人。
青年还没出戏,戏词还剩最后一段:“。。。施妙策。。。。。。可称是名族的女英雄。”
渠兰泱置于尸山血海之上,歌颂人类的英雄。
望进熟悉的琥珀色瞳孔时,应昭便知渠兰泱回神了。
“应昭”青年无声地张口,随即毫不犹豫地从高空向下坠去。!!!
才刚刚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的人,见渠兰泱掉下来,“噌”的一下全站起来,想要接住掉落的人。
本应该最担心的应昭倒是丝毫不见惊惧之色,向前走了两步,轻柔的风就将渠兰泱托举到应昭面前。
青年明显是累得狠了,直直跌到女人怀里,长了许多的刘海刺的应昭脖子发痒,如抚摸幼犬一般在青年头上揉了两把,就听见耳边闷闷地带着哽咽地声音:“应昭。。。。。。我好像见到我的戏迷了,他们。。。。。。他们求着我唱戏。。。。。。”
话音刚落,青年脖子一歪,身子就这么软了下去。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应昭吓得直跪坐在地上,将渠兰泱的脑袋枕在膝上,伸出两指探了下脉搏,又细细观察了人还在起伏的胸膛,长叹一口气。
唉——吓死了。
给人打横抱起,渠兰泱靠在她身上,脸上带着倦意,睡得安然,应昭忍不住俯身,在青年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辛苦了。
在应昭抬头的瞬间,众人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应昭这个方向。
。。。。。。老古董。应昭默默腹诽,开口道:“收拾一下吧。”
渠兰泱这一觉睡得有点太长了,足足有三天,吓的应昭还招来仅剩的医疗人员,给人打了葡萄糖续命才放下心来。
但,渠兰泱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并不是应昭。
“呼。。。。。。”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光束下的银尘随着床上之人的呼吸,卷起气流,像打在礁石上的海浪浮起的白色浪花,最顶端消失在空中。
屋外还隐约传来不甚真切的声音:“左边一点。。。唉!不对不对,右边一点!。。。对了,对了,别动了!”
僵硬地动了动肩颈,这三天睡得昏天黑地,渠兰泱不得不将身体的零件都重启一下。
混沌的大脑终于认出哪儿是头哪儿是脚后,青年迟钝地掀开被子,踩在地上的触感如同踩在棉花一样,本能的抓住旁边的输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