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李珍立马反驳,“皇兄绝不可能做这事。”
李瑾此人怯弱,唯恐惹怒了皇帝,监国期间事事都要过问皇帝的意见,又怎么可能毒害他?
“王忠公公也不相信,那女史却说太子与她早有私情,日后登基了许诺让她做贵妃,还给了贴身的物品做信物。”
“后来王忠公公带人到女史房中搜查,果然找到了太子时常带在身上的一块玉佩……”
李珍打断道:“确定是太子的吗?”
“王忠公公去问太子的时候,太子已经承认了,但他称这玉佩是之前遗失了的,他也不认识那女史。”
“不过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是认定太子是真凶对吧?”李珍接着他的话说,“我和太子历来亲厚,所以现在也要把我一起软禁起来?”
太监但笑不语。
一旁立着的玛瑙愤愤不平:“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真是太子犯的事,与我们公主何干?为什么不让公主出蓬莱宫?”
太监被呛得不敢回话,只一味赔笑,李珍却抬手制止了玛瑙的话。
她明白,皇后此番作为也是出于无奈。
李珍道:“我可以待在蓬莱宫里,但我想劳烦公公一件事。”
“公主请说。”
“若是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公公可否来给我递个消息?”
这不是什么难事,太监很快答应。
“这段时间委屈公主了,但公主放心,皇后娘娘已经吩咐了,公主待在蓬莱宫期间份例一切照旧,您要是缺了什么东西尽管提。”
李珍对皇后谢了个恩,太监很快退出主殿。
李珍透过窗户看着太监走出蓬莱宫宫门,把守在宫门口的禁卫全都遣走,准备换上他带来的另一批人。
聂隐也在其中,无论太监怎么劝他都执拗地顿在原地,明显不愿,只仰头望着站在窗户后的李珍。
李珍对他摇摇头,他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住,又松开,最终选择妥协,走出蓬莱宫大门。
太监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嘭”一声将宫门紧闭。
这是李珍遇到过的最糟糕的境地,她几乎已经孤立无援了。
她感觉思绪有些混乱,在椅子上愣愣坐了半天。
她被软禁是因为李瑾,想要恢复自由身,也必须得先证明李瑾的无辜。
李瑾的无辜是毋庸置疑的。
皇帝出事,最先被怀疑的一定是太子,李瑾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皇帝下毒,就算下毒也不可能挑除夕夜宴这么隆重的时候。
那女史、那玉佩更是刻意得不得了,像是早就安排好,就等着这一天来临似的。
这事一定是有人嫁祸给李瑾的。
至于嫁祸者是谁……除了李玦之外李珍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李琮已除,现在挡在他前面的人唯有李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