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宛如一个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的人,比起喜悦,她面上更多的是不安。
“我不要了,那些东西与我而言没有你重要,至于谢修竹……”云初紧抿着嘴唇,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赐婚无法转圜,公主,我们逃出皇宫,逃出上京,逃出大雍吧。”
“天底下那么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恭喜您获得好感度10点,生命增加20天】
双颊落下滚滚的泪水,李珍的嘴唇却是笑着的。
似乎是因为云初动人的情话,似乎是因为期盼已久的事终于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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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和李珍的事,瞒不过武威候府。
还没等武威候找上来,云初先去拜访了他。武威候老当益壮,闲来总在云府练武场里练武。
云初到达练武场时,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将一杆银枪舞得虎虎生威。
他顶着烈日,一言不发的双膝跪地。
跪了半个时辰,跪到他背上涌出湿漉漉的汗水后,武威候才走到他身前。
他那双带着褶皱的鹰眼盯了云初许久。
“小子,你虽然不是我云家嫡系,但在小辈中我最欣赏你,以后好好辅佐廷儿也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你真要放弃这一切吗?”
云家这一代的嫡系子孙没几个出众的,武威候找了几个旁系子孙开始培养,云初便是其中佼佼者。
当上禁军统领这几年,武威候渐渐让他经手云家的事务,对他的器重不亚于云廷。
云家支持李琮,而宫中人人都知道李珍与李瑾关系良好,若他打定主意要和李珍在一起,云家便不可能再信任他了。
这些情况云初早已预料,他对着武威候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我已下定决心,还请侯爷成全,”顿了顿,他又说,“我绝不会把云家的事向外泄露丁点。”
武威候默然良久,而后挥了挥手,让云初退下。
这在云初眼中无异于武威候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欣喜若狂的再次磕头,这才退出练武场。
在他身后,武威候却目光阴鸷地盯了他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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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说开后,两人渡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李珍去紫宸宫的时候越来越频繁,而且每回都要带上一些糕点吃食,明面上说是给皇帝的,实则总会留一份给云初。
云初不当值时住在宫外,他就时常在宫外闲逛给李珍捎些小玩意。离永平十九年还有半年,两人都暂时不去想日后会遇到的阻碍,沉醉其中,情愫像不断升高的温度一般浓厚发酵。
令云初察觉到异常的是一个傍晚。
夏季昼长夜短,已是酉时,太阳还高高挂着,将云层染成一匹红裳。
那日从练武场出来,云初就搬出了武威候府,在上京择了一个二进的宅院住下。宅院离皇城较远,步行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云初当完值就从皇城出发往自己的宅子里去,路上有许多小摊贩卖些新奇玩意儿,云初走马观花地看着,预备挑选一些等入宫时送给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