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子幸最近事忙,不怎么来帮她了。
忙得晕头转向,总是不按规律吃饭时,李卉便想起有人帮忙的好处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地发现,夜市上来光顾她食肆的,变成了结伴而行的小娘子们,有时候也会有那么几个像阿侪一般大小的娃娃,却很少再能见到青壮年男性。
李卉有点奇怪。
几日后,一道王书再一次粘在了长宁街的正街牌坊底下。
路过时,李卉看了几眼:
“……举全国之力修渠,特征召年十五以上男子赴泾水,一应用度皆与军同……”
哦,看来都去泾水挣工资,吃免费的军粮去喽!
不光吃的免费,届时修完还能再拿工钱,累就累点,也两全其美啊!
“不会他也去了吧?”
李卉手里烤着肉,脑子里便在想,肯定是去了,怎么也不来跟我说一声呢!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心口便一阵灼热,嘴上竟脱口而出道:
“哎呀,我在想些什么?!”
“是啊,阿卉在想什么,可否说于我一同听听?”
冷不丁地,喧闹的夜市和食肆中,突然炸出一道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是公子幸。真是不禁念叨啊!
他一身上值时的官服,身量也高,衬得整个人在夜色里很是精神。李卉正想如何回答时,公子幸却放过了她:“快把炉子上的烤肉给我吧,我帮你端过去。”
“哦哦,好!给!”李卉忙不迭地递给他,还拿手擦了擦额头。
就这么一来一回,两个人之间的气流终于恢复了正常。
还是忙正事要紧,他们都抛去了心中那点七万八绕的心思,忙活着食客们的嘴。
忙到深夜,李卉连打好几个哈欠,送走了食肆中最后一位客人。
“真好,虽然忙点,但都剩得差不多了,阿幸你要不……”
她本想说“公子幸”,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他最喜欢的两个字,公子幸虽然也累,但得了心上人如此亲昵的称呼,便赶紧接过了她的话:
“都给我,正好我好些日没吃这鸡爪了,还怪想的!”
“嗯……那好吧。”
“哦对了”,李卉犹豫着道,“那日的张榜文书看到了吗?”
公子幸点头,“你总算问我了……今日我就是来辞行的。”
听说是“辞行”,她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