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周远洋确实也去了一趟雅加达来着。
但他从念书就一直在拍拖,和一堆playboy公子哥玩在一起,大家都见怪不怪,没人在意。
“是吗?”周雅韵疑惑,好似在琢磨的样子,“嘉欣忽然花钱大手大脚,会不会,跟着男友沾上赌博?”
“怎么会?”元家辉下意识就是反驳,“嘉欣从小连牌都不玩……”
说着说着,却越来越小声了。
因着除了这个理由,他自己也找不到别的原因来解释女儿的变化。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少爷爱玩牌多的是,怎么会赌博?”元家辉疑惑道。
富贵人家,大把大把打牌的,赌博的性质,听上去重了些。
周雅韵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多少人赌多了成瘾,都要欠钱拿厂里的钱吧,不然怎么会走私……”
周雅韵可半点没说谎,只是提前把事实说出来了。
上一世,周家日渐衰败,许多产业都交由石志达处理,就是因为这两年,周远洋越赌越大,甚至挪用公款,只是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爆出来的时候。
上一世,石志达就是这样侵吞周家产业的,打着挽救周家的名号,实则一点点吃进,连骨头渣都不剩。
赌博,玩女人,真就差碰毒|品了。
从元家出来时,元家辉还坐在那儿,愣愣没回过神来,但拳头握紧,咬着牙跟,显见的动了火气。
周雅韵今日来拜访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元家辉怎么做,便是他的事。
而周远洋那边,总归早晚出事,到时候,她便可以把家业抢过来。
回去的路上,风抚在脸上,夹着杜鹃花淡淡涩涩的气息。
这段时间,她没少主动跟周正基说把服装线拎出来给她经营。
她看好香江时装的未来,也能做好。
但周正基都是搪塞过去,以纺织厂在二房手上,周远洋在经营,就这么分出去等于拆散了,没必要。
还嘱咐她,要做就直接去纺织厂,都是一家人,无需分的这么清。
想到这里,周雅韵打着方向盘,心里冷笑。
不用分得那么清,那怎么不把管理权给她,反而要她去给二房打工。
这分明分得一清二楚……
——
那边,周雅韵离开后,元家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刚才她说的那些话。
一直以来,元家辉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女儿的变化,想不明白女儿为何习性大改。
若真是……被人带着,沾上赌博的习惯,那就说得通了。
元家辉闭了闭眼睛,仰头在破旧的木椅上坐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着这已经不像家的家,眼眶红了。
他站起身来,点了一炷香,对着木柜上的牌位自言自语,“你要是有心,在那边问一问嘉欣,托梦给我。”
元家辉手持香,朝牌位拜了拜,这才将香插在香炉里。
隔壁的阿婆拿着刚从田里采的青菜过来,要分一点给元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