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不芜打眼一观,如她所料,那正是明有河的犬毛。
门弗隐眸中这才浮现起别样波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丢了便是。此物无甚用处,是我不慎带入境中。”
桓竟霜哑然,不知作何表情。
门弗隐的确去过屠户家中,还寻到了桓择端的故衣。
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
道祖与师尊口中的他,似乎很不一样。
桓散之的眼珠在丛不芜与门弗隐之间转来转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丛不芜听在耳里,心中早在暗骂门弗隐谎话连篇。
——“没见过。”
他真好意思说。
门弗隐不仅好意思说,还“很好意思”地移转目睛,如有实质的目光在丛不芜的面庞上平滑扫过,又徐徐下落,停在她的手上。
纸人只觉一股劲风袭来,将它大力吸走,头晕眼花还没敢睁开眼,便落在了一只宽大的手掌中。
桓竟霜以为他要借纸人布阵,两眼“噌”地亮了起来。
亲眼观摩道祖施法,比师尊口授万遍还要有效。
门弗隐却旁若无人地戳了戳纸人的脸。
纸人装死,没有动静。
门弗隐满腔不悦。
生死一线间,纸人福至心灵,尝试着手脚并用,也抱住了他的手指。
正如对待丛不芜那样。
门弗隐瞬间舒展了眉眼。
众人大跌眼镜。
丛不芜:“……”
她真想闭上双眼。
误入蓬莱小蓬莱蚂蚁抬轿,丛不芜绝义……
月光悄然变得稀薄,直至消失不见。
窗外一缕微风轻过,不过一息便风声大作,响起隆隆雷声。
不知是不是错觉,几人无端觉得四周冷气陡生。
丛不芜瞬间想起房中那些诡计多端的墙上鬼,但转念一想,他们都被困在方寸之地,无法出门作恶,尽管心下稍定,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道:
“先行一步。”
门扇一开,夜风呼啸着闯进房中,丛不芜面前是一双比灯笼还大的眼睛。
“什么东西……”南纪楚定睛一看,额上登时冒出虚汗点点,两眼一翻,哆哆嗦嗦口念一声“有鬼”,直挺挺地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