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竟霜与桓散之心虚地低下头,“道祖英明。”
出人意料的,这次门弗隐并没有治他们擅作主张之罪。
“除了桓择端的故衣,你们还发现什么了?”
他的话音未落,周遭情状便瞬息万变,几人还未回过神,门弗隐便已落座。
“说说看。”
——不过弹指间,他们已经身处门弗隐暂居之间了。
纸人见形势不对,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抱住丛不芜的一根手指瑟瑟发抖。
门弗隐的视线隐隐飘过来,与其说是在看纸人,不如说是在看被纸人牢牢环住的丛不芜的手指。
桓竟霜站定,将一切如实道来。
大约一个时辰前。
桓竟霜告别门弗隐后,在住处暂留片刻,将贴身饰物留在被褥中,化成一个分身,便偷偷溜出了房门。
“师姐……”
桓散之总爱黏着她,这次也不例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桓竟霜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二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地来到墙外。
正要继续前行,一只手臂突然挡住前路。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赫然便是南纪楚,他将她们上下审视一番,也压低了嗓子:“喂,你们去哪儿?”
桓散之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关你什么事,小萝卜头,天色已晚,快回去睡觉。”
“你们肯定有我姐姐的消息了,对不对?”
南纪楚固执地问。
桓竟霜与桓散之相视无言,门弗隐找到的是桓择端的故衣,桓择端或许已遇不测,但是南相语处境如何,她们还不敢妄下定论。
南纪楚见她们不答,重重一哼,干脆鱼死网破道:
“你们不让我跟,那我可就叫了。”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桓散之立马捂住他的嘴,“跟跟跟,让你跟。真是一头倔驴,死了可别怪我们。”
前面两道身影鬼魅一样敛去气息,南纪楚在腰包里掏啊掏,找出一张符纸藏进袖口,也将自己隐了身。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屠户门前。
南纪楚运气不佳,遇到的大师半数是招摇撞骗的半吊子。
桓竟霜正欲带他穿墙而过,他却双脚生根,扶住门框不走了。
“你怎么了?”
南纪楚蔫蔫的,“头晕得厉害,想是中毒了。”
桓竟霜叹口气设下一个小结界,以防吵醒屠户,打草惊蛇。
“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桓散之两手握住他的肩膀摇了摇,“现在如何,好些了吗?”
南纪楚捂住额头,
气息奄奄道:“好什么好,头发都要被你摇散了。”
桓竟霜釜底抽薪,将他袖口的隐身符掏出来,南纪楚果然好受些许。
他想了想,虚弱无力的手指又向腰包指了指。
桓竟霜会意,依着他的脸色,在腰包中翻出一串珠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珠串一碰到他的肌肤,就绽放出一阵强光。
南纪楚这才觉得顺过来了气。
桓散之被珠子上的光闪到了眼睛,一手挡在眼前,向后退了好几步。